“太子敗了?”餘慕嫻蹙眉。
“是。”楚玉姝打量著餘慕嫻的臉色,“且二哥哥昨日戰死於鄴城護城河畔。”
“那太子呢?”餘慕嫻追問。二皇子從來不是她餘慕嫻在意的人物。
“已是倉皇逃竄了。”楚玉姝一邊答,一邊揮手讓立在珠簾外的婢子入珠簾內來布菜。
端詳著楚玉姝命人布在案上的膳食,餘慕嫻壓低聲音:“那四皇女您為何不走呢?”
四皇女為什麼不走?
這是餘慕嫻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楚玉姝最不想答的問題。
橫眉示意布菜的婢子退下,楚玉姝冷笑:“小哥哥猜猜太子哥哥為何會敗?”
“慕嫻不知……”餘慕嫻靜靜立在一側,等著楚玉姝將答案告訴她。
“嗬……”楚玉姝入席,拿起玉著,“小□□日看地圖,小哥哥可知這楚國的北邊有羊舌國?”
“嗯……”跟著楚玉姝入席,餘慕嫻在記憶裏搜刮與羊舌國相關的事後,抬眸望向楚玉姝,“慕嫻隻知羊舌國是處在鄴城之北。”
“小哥哥既是知曉羊舌國。那一切便就好說了。”楚玉姝旁若無人地用帕子擦著玉著,“姝兒告訴你,羊舌國國主羊舌永年不日就將親臨鄴城。而其四子羊舌不苦,今晨戮羅成於城樓。”
什麼?羅成已經死了?想著那日從井底水道逃出時,那個給了她一箭的男人,餘慕嫻握緊手中的竹筷。
她記得,不久前,三皇子還在招攬那個人。
“三殿下可好?”餘慕嫻放下竹筷,正正地望向楚玉姝。
抬目迎上餘慕嫻的視線,楚玉姝舉筷夾了一筷芹菜與餘慕嫻,慢條斯理道:“不知。”
“那……”餘慕嫻無暇顧及碟中的膳食,她有些憂心眼前這丫頭的安危。雖然依她看,四皇女楚玉姝與三皇子楚宏儒並不是一路人,但在外人看來,她們實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餘慕嫻正襟危坐:“不知四殿下逢此作何打算?”
見餘慕嫻突然關心起她的行程,楚玉姝嘴角一揚,笑道:“小哥哥既是不願跟著姝兒,又何必在此時與姝兒說些客套言語。”
“若是四殿下不嫌棄,慕嫻願與四殿下為友……”餘慕嫻抬目望著楚玉姝,欲言又止。她期許楚玉姝這丫頭願意在此時把實情說與她聽,不要耍性子。她與這丫頭畢竟是一同度過生死的人。
瞧出餘慕嫻眼底的深意,楚玉姝端坐在餘慕嫻麵前,一臉肅殺。她楚玉姝都吃虧,喚了這小子這般久的“小哥哥”,這小子卻在臨行之前,忽然改口跟著竇方喚自己“四殿下”……
“既是喚了姝兒‘四殿下’,小哥哥就該知曉,你我不能為友。”楚玉姝按捺著心頭的不悅,又夾了一筷子芹菜與餘慕嫻。那人不喜芹菜,那這小子在家中定然也少見芹菜。她既是懶得在出行上難為這小子,那便讓他在食桌上吃吃苦頭,平平她心底的怨氣。
嗯?被楚玉姝抓著稱呼不放,餘慕嫻一時失笑。她原稱呼楚玉姝為“四皇女”,隻是按照舊製,此刻換“四殿下”這敬稱,是為了提醒這丫頭,她身份不俗,萬事得細思,誰料這丫頭竟然不樂意……
蹙眉瞥著碟中愈來愈多的芹菜,餘慕嫻輕歎起身,衝著楚玉姝一拜:“請四殿下明鑒!慕嫻並不願與殿下為敵。”
“那……你與太子哥哥……”楚玉姝把玉著放下,靜坐等餘慕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