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3 / 3)

所謂的城東一事,無非指她借太子之手除了整個鄴城城東的乞兒。

城東乞兒原也不算純良之人。若不是貪圖錢財,如何敢往水中投毒?

至於借太子之手,不過是她叮囑過楚宏儒,投毒之後,定要讓羅成將立功之人盡數報與楚宏德。

反攻鄴城,本就是楚宏德布下的局,謀得是肅清北邊三郡守將。

在楚宏德布局之前,先帝設過一局。

鄴城之圍,便是先帝生前的籌謀。其原先定的是,北地三郡佯叛,圍攻鄴城,再誘羊舌精銳入境,最後集兵滅其於鄴城城下,平北郡烽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

楚帝崩前,似乎早知命不久矣,便不顧群臣之言,早早立下了遺詔,定下太子楚宏德為下一任國主。

故他所定之謀,在鄴城被圍之時,就已經敗了。

眨眼想過異世寵了她六載的楚帝,楚玉姝低笑。

溧水以北,其實不該丟得這般窩囊!

她那可憐的父皇,怕是至死都不知,他那捧在手心的長子,愛權,卻不愛江山。

若是楚帝崩時,楚宏德沒有自作主張,說不定羊舌的都城垠都已落到楚宏德之手。

但以她楚玉姝的立場,多虧了楚宏德自作主張。

若不是楚宏德自作主張,非要與北三郡大將為敵,她楚玉姝哪裏有出楚宮的機會?

若是不出楚宮,她又哪裏有居長寧,識羊舌四殿下羊舌不苦的機會?

諸多事,一件件數來,皆是鄴城城東一事有牽連。

根基不穩時,諸多事都隻能看看。

但凡是看過諸多事,那便知曉鄴城淪陷在情理之中。

鄴城淪陷在楚先帝崩前便有征兆。

而這個征兆與餘慕嫻的父親有關。

楚玉姝記得楚宏儒曾與她道過,餘文正死前,楚宏德已將投毒一事交與了羅成。而那個時候,若她沒料錯,羅成不過是受皇命,在鄴城外伺機伏擊羊舌騎兵。

餘文正自盡時,楚玉姝便覺得餘文正死的有意思。

雖然明麵上看,這兩件事原無幹係,但想想餘慕嫻在餘文正死後,一心要隨楚宏德奔波,便隱約能品出幾分餘文正的死因。

朝臣多以為餘文正是太子一係,但餘家卻世世代代都出孤臣。楚國所謂的孤臣,即隻忠國主一人的直臣。

這般順流推下,或是餘文正在窺到楚宏德意圖不軌後,呈折子將太子之心告與楚帝。

而楚帝會意後,卻置之不理,因而誘發了死諫。

照常理,死諫該是於朝堂之上,但據楚玉姝看,凡是在朝堂上死諫之輩,往小說,皆是無死心之人,往大說,皆是該屠之輩。

試問,若是一心為了國主,如何敢脅迫國主,將其逼到尷尬失德之地?

故而,餘文正選餘府自縊,可能有兩個目的,一是保全楚帝的顏麵,二是諫言楚帝,太子不可不除。

可惜她那父皇並沒有聽餘文正的,反而命了太子監國。

太子監國時,楚宏儒便生了拉攏羅成之心。

想到太子監國之時,楚宏儒與自己的夜談,楚玉姝不禁讚歎楚宏儒善於識人。

平心論,羅成不起眼。特別是在群將聚集的時候。但楚宏儒卻是一眼就看中了那個帶著兒子來鄴城的將軍。

楚玉姝記不清羅成的模樣,她隻記得羅成原是昌平守將,並不懂鄴城水文。

楚宏儒為拉攏羅成,獻計於他,告知其鄴城城郊有一密道直通於姝明苑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