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吧!那小子不就是造冊出去的?”
……
低眉聽著周遭幾個聲大的拚命說造冊的壞處,餘慕嫻望了休平治一眼,示意他低頭。
“怎得?”瞥了曹啟一眼,休平治俯身與餘慕嫻咬耳朵。
“我一事隻說一遍。”餘慕嫻湊到休平治耳畔道,“這裏麵的流民並不忠於楚。”
“嗯?”聽餘慕嫻道壘石場中的流民並不願與楚國共存亡,休平治身形一頓,“此事當真?”
“自是當真。”餘慕嫻望著休平治的眼睛道,“讓這般人與你殉國,你也不嫌他們齷齪?”
“哼……”休平治嘴角一勾,拉開與餘慕嫻的距離,道,“你倒是懂我!”
“這如何算懂?”趁機奪下休平治手中的馬鞭,餘慕嫻抬目與休平治一笑,“多謝少爺!”
話罷,餘慕嫻捏著馬鞭轉身朝著姚二木走。
方才在休平治俯身時,她便瞧見姚二木滿麵通紅,似乎在與身旁人爭執。
盯著餘慕嫻的背影,休平治抬手止住曹啟的動作:“莫亂動。”
“是。少爺。”順從的立在休平治身側,曹啟瞧見餘慕嫻揚起了馬鞭。
“啪”的一聲響,因馬鞭而起的塵土嗆得站在餘慕嫻熟身後的休平治一陣咳嗽。
“咳咳……”
當著休平治的咳嗽聲充耳可聞,餘慕嫻抬手將馬鞭折到手中。她原是不會使馬鞭的,多虧了楚玉姝收下的王五。若不是王五那日硬要帶她打馬入長寧城,她餘慕嫻此生怕是隻願坐車。
抬手鬆鬆筋骨,餘慕嫻衝目驚口呆的姚二木笑道:“姚大哥!”
“啊?”見平日連小石頭都搬不動的餘慕嫻竟是耍起了馬鞭,姚二木顫了半天,終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餘大人——”
聞姚二木喚了“餘大人”,餘慕嫻猝不及防。
待瞧見身邊黑壓壓的人皆是跪到了她周圍,餘慕嫻正色走到姚二木麵前,將其扶起:“姚大哥!我們原是通鋪的兄弟,你又何必在此時向我行這般大禮?你這般行事,委實讓我不安……”
“不安?有何不安的?”出聲打斷餘慕嫻的話,休平治瞥了一眼餘慕嫻手中的馬鞭道,“你這般說話,真是耽擱本少爺回府用膳!囉囉嗦嗦真是有傷長寧體麵。”
話罷,休平治轉身衝曹啟道:“你跪下!”
“是,少爺!”曹啟賠笑跪到休平治眼底,“不知少爺有何吩咐?”
“嗯!本少爺趕著回府用膳!”休平治斜眼望了望羅昌,道,“但你也知道我爹爹的脾氣……這事兒沒辦完……怕是不好交代……”
“那不知少爺要辦何事?”曹啟微微起身。
“就是餘大人要辦的事。”休平治覆手朝著餘慕嫻走了幾步,“就是放這些流民走。”
聽休平治道要攆人,曹啟喜上眉梢:“不知少爺想要他們幾人幾時走?”
“全部現在都滾……但……”休平治拉長聲音,指著羅昌的方向道,“得把那人留下!”
“哎哎哎!”曹啟順著休平治起身,朝周遭喊,“走啦!走啦!少爺發話了!你們可以走啦!”
“曹大人!”見繁複之事被休平治一句話便解了,餘慕嫻蹙眉,“此行不妥。”
曹啟大搖大擺地晃到餘慕嫻身前道:“如何不妥?”
“還要造冊!”餘慕嫻不假思索。
“造冊?”休平治挑眉,“那還不容易?曹啟,你派人去府衙尋一人來,我們在此處便把冊造了!”
“這……”被休平治說風便是雨弄怕了,曹啟顫顫巍巍地朝著休平治一拜道,“少爺不知,這壘石場距府衙約有數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