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的臉色跟著一變。
躬身與楚宏德見禮,羅昌不卑不亢道:“末將懇請聖上徹查此事!末將在戰捷時便與聖上遞了折子, 為長公主輕功……此時末將身邊的副將可以作證!”
羅昌話音一落, 立在一側的副將隨即出列, 站到羅昌身側:“啟稟聖上!羅將軍確實在七月時與朝中遞了折子。那折子是末將與羅將軍一起草擬的……”
“這折子原在偏殿……許是近些日子事多便被拖累了……”見楚宏德的注意力已是轉到羅昌身上,餘慕嫻隨即溫聲給了楚宏德一個台階,“聖上莫要因此事動怒……此事皆是臣的疏忽……”
“混賬!”楚宏德麵色鐵青,“論功行賞之事,可是能拖的……”
“聖上!餘大人不過是年幼,您莫要為他動氣!”羅昌一邊在楚宏德跟前替餘慕嫻開脫,一邊使眼色讓副將回到他原來的位置。
“年幼?嗬!餘愛卿,你可是聽到了羅愛卿道你年幼?”楚宏德沒好氣道。
餘慕嫻躬身:“聖上說的有理……羅大人說的也有理……這千錯萬錯,皆是臣的錯的……”
“既是知錯了,那——”楚宏德盯著餘慕嫻,拉長尾音。
“臣願自罰俸祿一年!”餘慕嫻順勢朝著楚宏德一拜。
“一年怎是夠的?”楚宏德掃了羅昌一眼,冷笑道,“愛卿定是忘了此處是長公主府……”
“那微臣奏請聖上將微臣革職查辦……”餘慕嫻眯眼。
“哦?”楚宏德一愣。
待記起此番來的目的後,楚宏德問道:“而後呢?”
“而後草民願賣身至公主府作一家丁……”餘慕嫻緊緊手,低聲道,“微臣經此一事,已是將紅塵看破……”
“餘相即使這般說,何不去那新都的佛寺裏剃度?”楚宏德堵了餘慕嫻半句,轉言道,“你且隨寡人進宮去……”
“是……”
顫巍巍從地上起身,餘慕嫻發覺身上的衣裳已是半幹。
見餘慕嫻未在此時抗旨,楚宏德心稍安。
低聲囑咐近婢待楚玉姝梳洗後邀她入宮,楚宏德快步踏出長公主府。
帶鬥笠跟在楚宏德身後,餘慕嫻一言不發。
心知楚宏德的火氣已然過去,餘慕嫻孤身立在皇家儀仗後,也不覺得糟心。
直到楚宏德上車輦後,徑直驅車前行,餘慕嫻皺皺眉,快步跟在車輦後。
楚宏德許是想借此行來教訓她?
想過此番原就是楚宏德想看她出洋相,餘慕嫻便快步跟在車輦後,有意地抬袖抹汗,叉腰喘氣。
如此幾次,餘慕嫻便覺眼前的車輦慢了下來。
雖未慢到她可以走著跟上的地步,但與之前的快跑相比,的確是慢了很多。
再次大口的喘氣,餘慕嫻從身後聽到了喊聲。
“餘相!”
似乎是個婢子的聲音?
停步望身後一瞧,餘慕嫻便見楚玉姝正坐在身後的車輦上。
許是方才跑地太投入,竟是未發覺身後跟了車輦。
輕笑過自己大意,餘慕嫻轉身朝輦上的楚玉姝拜了拜:“見過長公主!”
不知是不是餘慕嫻的錯覺,在其抬頭時,餘慕嫻從楚玉姝眸中瞧出了厭惡。
“還不快上來!”
略掉稱謂,楚玉姝徑直命婢子將餘慕嫻扶上車輦。
……
被楚玉姝手下的婢子扶上車輦,餘慕嫻便與楚玉姝並排而坐。
“聽說是你擋了本殿的折子?”楚玉姝的言語中滲透著些許冷意。
“嗬……”餘慕嫻輕笑一聲道,“是……”
“可是知錯了?”楚玉姝沒好氣地從懷中丟了一個折子給餘慕嫻,“兩國的國書,餘相可千萬別再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