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1 / 3)

著急……”

話罷,楚玉姝細細打量著杜再思。

杜再思其人,楚玉姝一直記得。

但楚玉姝卻未想過,杜再思是如何在楚宏德手下熬過這麼多年的。

想著竇方所言的,杜再思真是沾了楚宏儒的福,楚玉姝彎彎了彎眉。

縱然世間常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這‘雞犬升天’的福,卻不是隨隨便便能想的。

思過竇方因畏懼她與楚宏儒之間的內鬥,已自請北上,楚玉姝唇間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意。

此番她的好哥哥雖借了解民於倒懸的幌子,卻捂不住他除臣的心思。

誰知道她那好哥哥整頓好朝綱後,又會拿哪個開刀?

“是,殿下。”被楚玉姝應了聲,杜再思身形一顫,瞬時又將身子挺直了些,“臣以為,送殿下北上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不可!”急聲將杜再思壓下,餘慕嫻道,“聖上,杜大人掌吏部,不通政務……”

“餘卿不必擔憂杜卿之能……”揮手將袖子斂到懷中,楚宏儒側目道,“此事姝兒怎麼看?”

“聖上以為呢?”垂眸與階下的餘慕嫻對視,楚玉姝道,“姝兒想聽聽聖上的意思……”

“寡人的意思是……”楚宏儒忽覺得讓楚玉姝北歸一事,難以啟齒。

自登基始,先是呂常識告老,而後是戶部官吏爭相請辭,最後,連手握兵權的鍾羽一行也生出了退心。

若不是姝兒曾立在殿口道過“告辭者死”,楚宏儒也不敢設想今日的朝堂會是何等模樣。

但又因著姝兒言過那般離經叛道的話,他又不得不逼著姝兒自言北上。

想過楚宏德臨朝時,楚玉姝舊時曾為她北上過一次,楚宏儒冷聲道:“姝兒的意思便是寡人的意思……”

許是因著楚宏儒的心情沉悶,此言一出,朝野上下便是一片默然,惟有餘慕嫻朝前跪拜了幾步,疾聲道:“聖上,此事不可行!先帝主朝時,殿下就曾為我朝北上……如今已是殿下主朝……”

“姐姐!此話卻是不必在皇兄麵前說了……”理袖走到階下,楚玉姝朝著楚宏儒一拜,道,“聖上之言,兄長之命,百姓之托……姝兒不敢辭!但姝兒有一事,祈皇兄許之……”

“這……”驚詫地起身,楚宏儒不敢置信地望著跪倒階下的楚玉姝。

一切來的太突然,也太順利。

順利到楚宏儒聽不清楚玉姝所求之事。

“姝兒方才說了何物?”不顧諸臣在側,楚宏儒下階將楚玉姝扶起,“皇兄怎會要姝兒你北上……皇兄隻是……”

“聖上不必多言……”楚玉姝紅眼道,“聖上是天下之主……自不是姝兒這般女子能比的……自先帝離世後,姝兒便常夢到母妃……母妃言,皇兄是姝兒在世上最親之人……能為皇兄成事,是姝兒的福份……還望皇兄莫要推辭……”

“那姝兒所求的?”伸手揩了揩眼旁的淚,楚宏儒道,“皇兄方才未聽清楚……”

“還是要姐姐來告訴您吧!”斂袖將餘慕嫻讓出,楚玉姝佯裝低泣。

“是。”朝著楚宏儒一拜,餘慕嫻道,“臣懇求聖上許臣隨殿下北歸!”

“荒唐!”聞餘慕嫻要隨楚玉姝離去,楚宏儒麵色灰敗。

他雖不喜餘慕嫻與楚玉姝有牽扯,但卻從未生過要放餘慕嫻走的心思。

餘慕嫻如何,早在當年寺中夜火時,他就已然瞧清。

才大誌疏,既是其短板,又是其長性。

若其隻是才大,或今日便能許。

但誌疏之人,委實不好找。

正如竇方其人,才不小,誌氣甚高。

此般人留在手邊,雖能解燃眉之急,卻委實大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