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勝笑臉一僵,側過頭,發出憂鬱的一聲長歎,“這孩子是跟他媽姓,畢竟我從沒照顧過他,要不是齊彥在這裏住過院,恐怕連一麵都見不著。”

“唔……”我皺著眉,想要出聲說話,嚴祁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視線仍有些飄忽,聽得出話語裏還有點不自在,“你、你舌頭不方便,這幾天先別說話,有什麼想說的寫出來,或者……我幫你說。”

說完,他立刻把目光放在了詹勝身上,“詹醫生,你作為一位父親,不應該把照看自己孩子的事交給別人。何況齊彥和俞言僅僅是朋友,談不上什麼照看不照看的問題,你如果想要知道他的消息,更應該自己去打聽。”

嚴祁話語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道:“俞言他應該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詹勝擰起眉,有點不明所以,“他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個問題嚴祁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將我從凳子上拉了起來,帶著我去病房取藥。小段默不吭聲的攔住我和他,把我手上的病例塞到嚴祁手上,嘴裏客氣道:“麻煩嚴先生幫齊彥去取藥,我先帶他去車上等你。”

我一聽這話,立馬拉住嚴祁的手,明顯感覺到他縮了一下,向旁邊跨了一步,衝我點頭道:“嗯,你們先去,等我拿好藥就送你回去。”

“唔唔……”我向小段使著眼色,這次他卻故意裝作看不懂我的意思,拉著我就向走廊另一頭走去。

“等等!”詹勝醫生追了出來,站在門口問道:“剛才那個人說的意思我沒明白,什麼叫小言他需要我的幫助?”

我回頭看了眼詹勝,心裏好笑,嚴祁之所以會那麼說,完全是因為我今天跟他說了俞言的事。俞言那種問題,明擺著要看看醫生,詹勝不就是現成的醫生麼,雖然不是心理科的。

相比起我的心情舒暢,小段始終黑著臉沒給我什麼好臉色,一回到車裏,他繼續拉著我往後車座上座,在我瞪著他時,端正坐好擺出一副要跟我長談的架勢。

“齊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小段不知道從哪裏找出紙筆,扔到我懷裏,“不能說話就寫出來。”

嘖,我撇了撇嘴,真不知道我這個助理是從哪裏長了膽子來質問我。不能口頭上訓斥他,我幹脆順了他的意,在紙上重重寫道:“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怎麼,不行?”

我挑了挑眉,看到小段捏緊拳頭,一張娃娃臉上滿是怒意,“你·很·清·楚?”他一字一頓的問道,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在停靠在馬路邊的車裏,去吻一個性別為男的人?”

我聽他這麼說,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當時真是有夠衝動,一鼓作氣奪得一吻,回想起來還覺得麵紅耳赤。

腦袋忽然一疼,我轉過頭瞪著那個收回手的家夥,卻見小段臉色發青,氣的夠嗆,“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時站在旁邊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是被別人看見,你該怎麼解釋?”

不等我回答,小段繼續道:“你這才拍了第一部電視劇,人還沒紅呢就想要弄出醜聞來?這年頭網民刷CP刷腐段子,你以為同性戀就這麼好被人接受?沒在這個圈子裏站穩就敢這麼做,是不想混下去了?”

被小段這麼連續幾句話攻擊,我垂下頭,意識到自己是做的不對……小段罵的沒錯,我根本忘了自己現在也算是娛樂圈的人。但我並不後悔這麼做,頂多是我沒選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