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祝你好運。”

出了市局,我道:“團長,韓長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這句話簡直是莫名其妙。”

陳團長道:“咱們還是別猜了,他是個妄想症患者,他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捕捉到的。這個人與其他精神病人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會把自己妄想的情節付諸實施,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我們和他永遠無法溝通。”

陳團長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思考一件事情總有很多角度,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思考方式,精神病人也一樣,但對他們而言,有一點是與我們不同的,那就是他們根本與我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無論是我們進入他們的世界,還是他們進入我們的世界,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我想了想又問道:“那炸彈的事情您到底怎麼看呢。會不會也有可能是他妄想的結果”

陳團長歎了口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可能猜透韓長生的心思,他是一個天才,我隻是一個凡人。”

經過這次談話後,我們有幾天沒去公安局。第四天湯隊長給陳團長打了個電話,說韓長生引爆了一顆炸彈,不過隻是炸死了他自己和一個來探視他的朋友,現在他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陳團長道:“你等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說罷帶著我們立刻出發,到了市局,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和韓長生說著什麼,忽然他掏出了一把槍,韓長生一點都不慌亂,他很沉穩地將那塊從來沒看過的手表摘了下來,之後沒一會兒工夫炸彈突然爆炸。從慢鏡頭來看,這顆炸彈應該是埋藏在他心口的位置,我們終於知道韓長生並沒有隱瞞炸彈所在的位置,隻是真話往往得不到別人的相信,看來這點他也早就明白,並又成功做了一次實驗。

湯隊長道:“這個瘋子告訴我們近期內無論有誰要來探望他,我們都不能阻攔,否則他立刻就引爆炸彈,沒想到他見這個人就是為了同歸於盡而已。”

我們當然知道韓長生這麼做的目的,全超是“殺局”中最後一個環節,當他死了這個殺局才算最終結束。而韓長生結束自己的性命也算是給團長,給法律一個交代,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淩駕於法律之上,他希望的也許隻是徹底地揭露人性中邪惡的部分而已。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上韓長生的圈套,所以說這個“殺局”也是人性的一塊試金石,參與其中的死不足惜。

經過身份調查,死者確實是全超,他千裏迢迢來此我們估計就是為了殺他以為的“陳團長”滅口,當然以韓長生的能力,讓全超錯誤地認識“陳團長”這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他隻是給了對方正確的賬戶,但是卻讓對方徹底搞錯了自己的調查目標。

路上陳團長道:“我們之前都認為韓長生是對我栽贓陷害,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這樣,他隻是利用我的資料,迷惑對方。全超對我的想法也絕對不像我和他打電話時說得那麼輕鬆,作為一個不能見光的犯罪分子,全超必須要除掉我。

韓長生當然知道全超的真實想法,所以之後他肯定又給了全超一些迷惑他判斷的假資料。而我之後打給他的電話,可能也是韓長生計劃中的一部分,他知道我會打電話給全超,而全超接了我的電話就等於證明了我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我是個政府工作人員,所以讓他甘願冒著很大的風險過來殺我,當然他認為的我其實是韓長生。

之後當他知道了韓長生已經在公安局裏,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我和趙三一樣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所以他仗著自己身份並沒有暴露,市局沒有掌握他外形的前提下,跑到公安局試探虛實,結果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韓長生的麵。韓長生為什麼要威脅公安局的人,他就是為了給日後與全超的相見提前打好伏筆。當二人碰了麵全超立刻決定殺掉韓長生。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韓長生居然早就在自己體內移植了炸彈,那個手表應該是測試心跳,控製炸彈的裝置,當他取下來後心跳低於90,炸彈自然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