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豬啊,我們去哪個圈吃飯?

愛上她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何時愛上?怎麼愛上?愛上她什麼?想得自己腦袋脫線,也想不出個SO所以來。好像不知不覺就中了“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欲罷不能。更可悲的是那“蠱”原是她用來消遣的小小惡作劇,將一根細得看不見的針插進我幼齒的小心髒裏,偶爾悶了輕輕扯扯,看著我裝作若無其事卻手腳顫唞的樣子,偷偷發笑。她說“腦袋是你的,手腳是你的,你卻用它們來找我,我也沒辦法。”她說這話的時候不光沒心沒肺,而且帶著淡淡的嘲諷,我帶著無比的心痛及平淡卻自嘲的表情對她說過:“在你身上,我要將賤進行到底!賤到不能賤,直到死。”

“你說過的噢?!在我身上你要將賤進行到底的!”她曖昧地斜睨著我,我翻了翻白眼“白癡!我說的是作賤的賤!作賤你至死啊!”啊~~~~~啊~~啊我的平地連環岔氣吼,窗外立刻十分配合的傳來緊急刹車變調了的聲音……她咬了我,是的,她總是咬我。為了報複她,我真的去紮了三天的狂犬針,紮得自己就差沒辦夜狗叫了。

那時,我們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隻是同事,連工作及私生活都要避重就輕的同事,因為都好吃,所以經常約在一起假“工作辛苦,要好好寵寵自己”之名出去大吃特吃。有時她很能吃,比如在吃壽司及冰淇淋的時候,有時我很能吃,比如在吃燒烤及火鍋的時候。我們對吃文化的理解是如此不同,但卻絲毫不影響我們因吃而建立起來的“深厚友情”。

偶爾我們也會在飯後茶餘邊打著嗝邊互相交換一下初見伊(夷)人時的心情,有的時候很肉麻,比如一見鍾情啦,相見恨晚啦,天仙配啦。有的時候就恨不得將對方用語言的小刀痛宰至死,比如office有鬼啦,扮有型吃大便啦,“秋菠”撞上切菜刀啦。

在這家亮堂堂響當當的公司裏,我有八百多號同事,漂亮得恨不得拿來當畫的,醜得沒有道理的,死氣沉沉象座活動墓碑的,變態惡搞時刻想拿來當小強踩死的人有的是,初次見麵也有著千奇百怪的方式,可是在我沒愛上她的時候對於與她的初見記憶就很深刻,也許是因為吃膩了龍蝦魚翅,正覺惡心,忽然看見桌上掉了一小搓扮料的鮮嫩小蔥花,心生驚豔,趁人沒注意趕緊撿起來吃掉,也有爽口的感覺。就像這份心情吧,當我在人事部老女人的帶領下見了N多個形形色色,千奇百怪卻統統一張撲克臉表情的同事之後,正懨懨地打著蔫,她忽然之間出現在一截殘缺不全的隔斷裏。

我正在低頭琢磨著人事部老女人的胸為什麼直接按到了屁股上,她的腰哪裏去了的時候,老女人忽然停下,來不及刹腳,我一下子撞到老女人的胸上,又被那胸彈出去一丈多遠,得虧我練過,不至於四腳朝天仰過去。望著老女人仿佛被人占了便宜又不便發作的表情,我真她媽的委屈,卻不得不陪著笑臉,忙著賠不是。這時候隻聽得一陣撿了樂得意的了不得的笑聲傳來,開始的時候肆無忌憚,後來可能意識到這是在辦公室,於是忙用嘴捂住,可那笑有慣性,收需要過程,於是就聽得一段十分可疑的有出沒進的嗤嗤聲。人未識,笑先聞!和她接觸一段時間還真覺得她有點王熙鳳的味道。

她在嗤嗤地笑,用手捂著嘴,眼睛大大的賊亮賊亮的,那時候根本想不到她會在後來的某一天早晨起來用臉親吻著大地用手在地上摸索著隱形眼鏡。她留著俏皮的短發,在耳朵邊上還有些鳳毛麟角在支愣著,再加上那樣一種表情,顯得十分可愛。美麗的小蔥花啊!我在心裏由衷的讚歎,心動之前手腳就已經動了,象充了電打了興奮劑一樣,我快步上前,伸出我意味不明的右手。你好,我是新來的項目主管,我叫CEILING,天花板的那個CEILING。她被我這個架式嚇呆了,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差點跳上了辦公桌,求救一樣的看向人事部老女人。老女人也嚇了一跳,不明白我這個和人見麵總是淡淡地新來的是不是早上吃了藥現在才發作?老女人定了定神,用官方表情及口吻介紹到:“這是老總的翻譯,日文及英文翻譯,她叫……叫什麼來著?洋名叫什麼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