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美……」

五十嵐走近她身邊,手臂繞到裏美的肩上──在他的劇本裏,這樣子時,裏美理當順勢投入他的臂彎中才是。

可是,裏美已經心灰意冷了。她從正麵盯視著五十嵐的眼睛,冷冷地說:「你要談的就隻有這些嗎?」

「如果先通知一聲,我就買點東西回來了。」

爽香端上冰茶說。

「沒關係,突然打擾,是我們不好。」布子說,「是嗎?小爽子。」

「好可愛喲。」爽香的母親真江也笑眯眯地,注視著活潑好動的「河村二世」。「這個時期的孩子最可愛了。」

「我惹人討厭,是我不好。」爽香反唇相譏。

河村一家三口,突然在晚飯過後來訪。從布子的娘家回來的路上,他們經過附近,於是決定「拐過來看看」的樣子。

「河村先生的傷怎樣了?」爽香問。

「噢,我連受傷的事也忘了。」河村誇張地笑說。

「說起來,丹羽君不容易呢。」布子說。

「就是,剛才那位問題教授來過。」

「必須一次過把一切清算清楚才行,他還是大學生,可以重頭再來。」

「嗯……他很善良,所以容易被人拖著走,問題是他能不能和教授夫人一刀兩斷。」

爽香說著時,河村的傳呼機鳴響。

「噢,對不起,借用一下電話。」

河村站起來。

「過些時候,有管弦樂團的演奏會,我受邀請參加了。」

「這孩子在這方麵的交際倒是廣受歡迎的。」真江說。

「伯母也喜歡野崎先生吧。」布子說。

「他是好人不是嗎?」

「那個我不否認,卻沒有心跳的感覺。」

「隨你喜歡好了。」真江笑了。

河村臉色凝重地走回來。

「發生甚麼事?」布子抱起嬰孩說。

「安田裏美的母親打電話去警局。」

「母親?」

「她說她女兒瞞著她出去了。」

「僅僅這樣?」

「還有,好像不見了一把小型的菜刀。」

一瞬,所有人沉默。

「去了五十嵐那裏?」爽香問。

「不曉得……她說也有可能隻是忘了菜刀擺在哪裏。」

「老公,聯絡一下五十嵐的好。」

「嗯。」河村欠身。「不行,我不知道那家夥的公寓電話號碼。」

「可是……」

「開車的話不會花太多時間,你在這兒等我好嗎?我一個人去,速去速回。」

「我沒關係,但不好給人家添麻煩呀。」

布子有點顧慮地說。

「一點也不,真的,沒關係。」真江搖搖頭。

「我和你一起去。」

爽香說畢,在誰也來不及阻止以前,她已像風一般裝備好走回來。

「好吧,那麼,我們盡快回來好了。」

河村輕輕拍一下布子的肩膀,站起來。

爽香坐上前座,河村發動車子。

「我覺得不可能。」

「也有萬一的時候。」

「有甚麼頭緒嗎?」

「會不會是五十嵐把安田裏美叫去的呢?」

憑爽香的直覺,她認為像五十嵐這種男人,倘若被和田良江那樣子完全封殺的話,大概需要一個能夠滿足他的優越感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