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橫豎不久以後,她就會跟一個沒甚麼長處的男人結婚的。趁現在一個人生活,我也無須覺得虧欠她。」
門開啟,鬆江的女兒陽子走進來。
「歡迎。」陽子端上冰茶。「請。」
「謝謝。」和田摸摸陽子的頭。「懂嗎?陽子妹妹,你可不能被不三不四的男人騙了去哦。」
「和田先生,我已經十八歲了。」陽子鼓起腮幫子。
鬆江笑了,剛好電話鳴響,他拿起話筒。
「鬆江,嗯,怎麼了?」
他聆聽對方的說話。
「即使暑假,老爸也不帶我去哪兒玩。爸爸!爸爸!怎麼了?」
陽子大吃一驚,見到父親突然臉色灰白。
「明白,嗯,我想想看。不,沒法子的事,嗯。」
鬆江把話筒放回去,手在顫唞。
「陽子妹妹,你出去吧。」和田說。
陽子不安地看著父親,走出房間去。
和田注視著鬆江,後者隻是眼神空洞地凝視著某個地方──他有某種預感。
「鬆江,發生了甚麼事?」
「和田兄,不好意思,請你回去吧。」鬆江說。
「知道。」和田把茶一口氣喝光。「若有甚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告訴我。」
說畢,他走了出去。
入間對調而入。
「怎麼了?小姐很擔心,通知我了。」
「坐。」鬆江說。「他們找到了。」
入間慢吞吞地坐下來。
「甚麼時候的事?」
「昨晚──我去旅行那段期間,他們為米幻藥的事進去搜查。」
「不可能……」
「估計錯誤了,不過,院子裏有一處不長草的地方,有人察覺了,挖掘下去……」
「然後?」
「大概驗屍需要一段時間吧。」鬆江站起來,緩慢地踱步。「不過,遲早會查出身份的。那婆娘去過牙醫那裏。」
「可是殺人證據……」
「怎麼說呢?」鬆江歎息。「我自己被捕沒關係,隻是陽子──萬一她知道母親被殺的事……」
入間說不出話來。
「入間,你當作甚麼也不知道,明白嗎?」
「但是……」
「我隻能把陽子交托給你了。」鬆江按住入間的肩膀,說:「拜托了,懂嗎?」
「進來。」
隔著房門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
「對不起。」
爽香走進去。
「啊,是杉原君呀。」中丸停止讀論文的動作。「社團活動嗎?你已大四了吧。」
「樂團的練習。」
「是嗎?辛苦了。」
中丸待人非常柔和,知性的氣度,爾雅的舉止。大一大二女生被他所吸引的大有人在。
「師母怎麼樣?」爽香問。
「謝謝,好像穩定了不少。」中丸點點頭。「複原以後,我想叫整形外科替她盡可能消去傷痕。」
「是嗎?」
爽香聽明男說了,由於丈夫幾乎不去探望,中丸夫人歇斯底裏,使院方非常困擾。
「我……」
爽香想說甚麼之際,門外傳來腳步聲。
「老師!等了很久嗎?」
跑進來的,是那晚在積架中的大一女生。
「你在樓下等等我。」中丸說。「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