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有行李在裏麵。」

「我幫你去拿。」

「可是,一聲不響地走掉的話,太太……」

「明男。」爽香定睛注視著明男。「好好聽著,你是個學生哦,學生是不應該介入人家中年夫婦之間的,明白嗎?」

「嗯。」

「跟太太玩火的交往,一兩次或許沒關係。不過,陷得太深會怎樣?你不可能跟那位太太結婚吧?」

明男一臉無辜地看著爽香。

「你的話真的好厲害啊。」

「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爽香反駁。「明男,刈穀的事怎麼辦?」

明男不作聲。

「已經結束了?若是這樣,你必須交代清楚才行。」

「換作我那時候,你就能說出口呀」──爽香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說出這句話來。

「佑子的事我也很在意,可是……」

爽香知道明男在意甚麼。

明男不是一個可以「一腳踏兩船」的機靈孩子,為了複合他和佑子的關係,他必須要跟中丸夫人之間好好作個了斷。

不過,他在意佑子,表示在他心裏還有對佑子的思念……

「你的眼睛充血,沒睡覺是不是?」爽香說。

「沒有那回事,隻是睡眠不足而已。」

「你真是個老好人啊!」她笑了。「你留在這兒吧,行李很多嗎?」

「不,一個包包和薄身運動夾克而已。」

「OK。」

爽香回到中丸真理子的病房去。

在裏頭,丈夫和妻子在談些甚麼?抑或隻是持續著冷淡的沉默?無論如何,那都不是「外人」應該介入的世界。

爽香正想開門之際,裏頭傳出尖高的叫聲,還有打破了甚麼的聲音。

她吃驚地把門打開,坐在床上的真理子,頭上和臉上都裹著繃帶,隻有嘴唇膨脹成紫色,她在拚命哆嗦著。

「出去!」夫人哭著喊。「我不想見到你的臉!」

中丸用手按著額頭站在旁邊,腳旁有陶器茶壺的碎片。

「老師!」

「好像……有點受傷了。」

血從中丸所按著的手指下淌落下來。

夫人歇斯底裏地大哭大鬧。

「怎麼了?」

「明男!不要進來!」爽香說。

夫人一看到明男就伸出雙手。

「過來!明男君!過來這兒!」

明男也無法拒絕吧,他急忙跑到床邊。

「不行啊,必須好好躺著……你動的話,傷口又……」

「明男君!」

夫人緊緊抱著明男不放。

明男也隻有讓她這樣做。

「怎麼了?」護士驚訝地趕過來。「唷,您受傷了?請到這邊來。」

護士把中丸帶走了。

爽香帶著沉重的心情佇立在原地。

「發生了甚麼事?」明梨抬起頭問。

「為甚麼?」入間反問,笑了一下。「你好像開始了解我了。」他說。

對,不可思議的事,明梨也覺得自己變了。

換作以前,對於別人怎麼想或在想甚麼,她毫不關心。然而現在,她擔心入間所掛心的事多過自己的苦惱。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有一點,但可能會變成不得了的大事。」入間說。

兩人在酒店的床上相偎相依著──光是被他摟在懷裏,明梨已心滿意足。

「甚麼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