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忍足呐呐自語了一聲,卻不料這聲自語引來少女的注視,在對上那雙深沉的紅眸時,身體不受控製的後退了幾步。

“錦葵。”跡部輕聲喊道,眼中帶著無盡的複雜,深深的看著她,深藍色的瞳孔中閃過吃驚,驚慌,不解等等情緒,唯獨沒有懼怕。§思§兔§在§線§閱§讀§

“跡部。”錦葵暗紅色的眼眸定定的凝視著他,“看到這樣的我,你還有勇氣說喜歡麼?”

不待跡部回答,錦葵接著說道,“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無害,就像你剛剛看到的,我可以隨手殺人,你還能繼續喜歡我這個殺人犯麼?不可能的,就算繼續喜歡,總有一天你會忍不了我的世界,矛盾遲早都會爆發的。”錦葵微微側頭,有些自嘲,聲音也低了下來,“到時候你又會說我是個怪物了呢。”

看著沒說話的跡部,錦葵從空中落在地麵,攤了攤手,“嘛,其實我想表達的是——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因為你是個人類。”

“我和你能在一起的可能性為零,除非你能擁有保護我的力量或者……有一天……我能真正的自由……”

跡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待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浸在泳池中,冰冷的池水讓他的大腦漸漸回神。

在當時,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錦葵走到忍足和芥川的身前,拿出他曾經見過一次可以替換記憶的玩偶在兩人懼怕的眼神下對兩人按了一下,然後在他呆愣的視線中,錦葵和抱著花開院幸子的黑澤亞子消失在他麵前,他忘不了錦葵臨走前那一眼莫名的視線和黑澤亞子漠然中帶著憐憫的眼神。

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在他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消失了。

在那一刻,他才發現,他和她們的世界相差的有多遠。

他承認,他做不到在看到殺人這一幕也無動於衷,特別那個人還是她,但是說來可笑,當時他的心中並沒有浮現害怕,有的隻是果真如此這種想法,讓他在意的是錦葵說的那一句。

——有一天……我能真正的自由……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在她一直被什麼人控製著?一直身不由己的生活著麼?

怎麼也想不通的跡部任由自己沉下池中,冰涼的池水好像順著毛孔進入了血液中,跡部冷的渾身發麻,大腦也混沌起來,不複以往的清明。

放在池邊桌子上的手機在寂靜的遊泳池中倏地響起,讓跡部微微提起了點精神,從池中站起身,任由渾身的水滴落在地麵上,跡部擦都不擦的直接接起電話。

“喂。”低沉華麗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跡部麼?嘿嘿,現在睡了沒?”

“本大爺要是睡了還能接你的電話?”跡部頓了頓,眼神複雜問道,“……錦葵她還好麼?”

“錦葵?她有什麼不好的。”黑澤亞子的聲音充滿興奮,“她力量一恢複立刻就幫沙羅解決了京都這邊的問題,嘖嘖,她真是強的天怒人怨啊。”

跡部靜靜的聽著,隻要關於錦葵的話題,他一向很有耐性。

“我一年前和你的約定,讓你放在你家中心位置的珠子沒丟吧?”黑澤亞子突然換了個話題。

“本大爺是那麼粗心的人麼?”跡部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哦哦,那就好,那先前的約定要不要繼續下去?”

“你什麼意思?”跡部擦拭頭發的手一頓,心中浮起不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