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3 / 3)

已經在數個死刑犯身上試驗過這種方法。但是效果不好,那些圖像,片段,文字,在熒光屏上閃動亂舞,吱嘎作響。象百年前舊式的電視機,沙沙的,哭,或是笑,深情的傾訴與憤怒的聲討交叉出現。充分體現出一個人臨終之前的慌亂恐懼絕望。

方式太過野蠻了。方特西博士歎道。在手術過程中,不但不能保證神經的完整,而且更談不上對“被實驗者的思維”實施有效幹擾與引導。換句話說,這是一種終極手法,被實驗者再不能複生。即使活著也是傻子。癡癡呆呆,雖然身體依舊,但大腦,已經散亂如豆花,連最最普通的動作,比如伸手,比如咀嚼也無法完成。

這樣的結果不是冰川計劃的初衷。

但願謝芷蘭這一次能爭氣一點。^o^思^o^兔^o^網^o^

王鄭,向來以鐵血軍人自居。殺伐決斷,從無前瞻後顧之舉。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為自己在冰川計劃中犯下的錯而失悔。

或許是該對記憶做一次清洗了。

象謝芷蘭那樣。

王鄭猶還記得謝芷蘭被帶回來時那淒慘的模樣:衣服完整,麵容精致,臉上帶笑。唯有眼神出賣了她:那是沒有驚懼掙紮的瘋狂。

她顯然已經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要做些什麼,無論是身著製服,還是便裝,無論是表情和藹的中年婦女,還是身姿嚴肅剛硬的男人。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毀滅,或重造。

“給我一個機會。”謝芷蘭利索的跪下來,表情哀哀切切,全不顧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行為嚇了一大跳。

方特西博士向來是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立刻拉下臉,盯著身邊一個胖胖的男人問:“你們是怎麼設計她神經係統的,不是說已經完成‘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概念移植了嗎?”

“就這模樣,怪不得丟盔卸甲的回來。”方特西博士氣得駭笑。“瞧瞧,看看她出的醜。”

以方博士為首的所有核心人員都站在二樓的觀察台,居高臨下觀看現場所發生的一切。

在一樓圓形的手術室內,謝芷蘭已經象個瘋子似的,快速而活潑的在手術床,儀器,桌椅之間穿行,以躲避實驗室人員對她的圍捕。她跳得很高,跑得很快。完全有田徑隊隊員的風彩,如果加以訓練,很有可能拿個冠軍,亞軍,或是捧個獎杯回來。而眾人一窩蜂似的跟在她身後,有機智的從前,左,右進行攔截。可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她總是能一溜了之。

其實有的是方法製住她,但是方博士卻興奮的打了一個手勢,放任謝芷蘭的瘋狂行徑。在座的都是高手,雖然比不上方博士高材,卻也隨後看出些門道。那個胖胖的,在任務一與任務二中為謝芷蘭在神經係統中植入概念的男人,擦著汗水上前,低聲喊:“博士,我知道錯在哪裏了。”

方博士微微合上雙眼,似在沉思,又是在傷感。

博士老了,再不是當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模樣。在座諸人,一想起這麼多年的辛苦,不覺都有些傷感。

“等這次成了,我請大家喝酒。”博士說。

此刻,謝芷蘭已經被人按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大口氣喘氣,嗚嗚咽咽的,有破碎的音符擠出來,象一隻在案板上掙紮待宰的魚。

就這樣逃過一劫,謝芷蘭,不必成為繼死刑犯後,做“腦容檢測”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被實驗者。”

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王鄭無從知曉。王鄭緊盯著屏幕,看著老芒神色如常的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