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方氏?
“我娘呢?”謝芷蘭硬生生忍著心痛,揚臉問。不出所料,她得到的是一個胖頭團臉,一副大便樣的老嬤嬤冷漠的回答:“姨娘在憐香院。夫人有話,若是姑娘還想不清楚,還不能有一些大家閨秀的端莊,那麼就長長遠遠的呆在這院子裏,幾時想明白,幾時再出去。”
謝芷蘭的眼淚嘩的一聲如同飛雪一般再次撒落。
這般沒用,還當自己是林黛玉麼?
辛兒一聲冷哼,嘴上卻極討巧:“我去給姑娘端藥。”她一溜煙的跑出去,去到小廚房。姑娘的藥正煮著呢。一個容長臉麵約有十二三歲大的小姑娘正紅了眼圈罵道:“你們這些黑了心肝的,居然敢耽誤夫人的藥。”
“夫人,呸。那是姨太太。”
“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奴才。”
“喲,敢情你不是奴才,你不是奴才,莫非你還是主子。人還沒地裏的秧高呢,就想爬上主子的床。做主子,你也配!”
胖胖的廚娘來個下蹲,做出請安的樣子,挖苦道:“請秋菊主子的安。”
這就是秋菊?
辛兒站在一旁聽得是津津有味,她不懷好意的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在記憶中曾經想要與朱師爺“風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的女子。這麵相挺善的啊。不象是能幹得出那麼“軸”的事的人。
肯定是被秦紅雲那個主子給教壞了。小身板,沒腦子,也不看看這府中的形勢,居然就想上演一幕“司棋砸廚房。”是要給誰出氣啊?不管如今的秦紅雲是真失寵還是假軟禁,都由不得下麵的仆人火上澆油,給人添亂。除非------辛兒靈活的在廚房跳來跳去,躲開那些個流彈:雞蛋啊,黃瓜啊,麵粉啊。雖然不能造成致命傷,但自她賣身入職,她可就隻有這一身衣裳。弄髒了可沒法換,總不能光著身子做職場精英吧。
廚房裏亂成一片,早有婆子循聲而來。
“反了,反了。”領頭的女人氣哼哼的:“把他們都綁起來,拿到夫人麵前去發落。”
參戰的諸人,粽子似的被拎成一串。
“那姨太太的藥?”
“就勞煩這丫頭走一趟吧。”
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功夫。
年幼的辛兒拎著藥盒,晃晃悠悠通往憐香院的小道上。
見了麵該說什麼,是高喊一聲198,還是低眉順眼跪下請安。
路短腳快,辛兒還沒思量出個結果,人就已經站在了憐香院的門口。精精巧巧幾間屋子,室外悄無一人。小扣柴扉無人應。辛兒是個膽大的,自己上前輕輕把門一推,一個女子正坐在窗前習字,體態婀娜風流,麵目姣好,正是秦紅雲。和辛兒記憶中的影像毫無二致:眉宇舒朗自信。在秦紅雲用眼神的暗示下,辛兒沉默的把藥放在桌上,然後躬身退出。
“是新來的丫頭?”謝峻從裏屋轉出。秦紅雲見他身著雪白中衣,露出半邊□的胸膛。在謝峻的身後,是滿臉嬌羞之色的春菊。
這樣的戲碼:謝峻專挑她的貼身丫環下手。自他們相識以來已經持續了八年。一個抗戰都打下來了。秦紅雲專心習字,對自己默念道:我看過“A片”,我也看過“一念起。”無論是□裸的□易,還是男女間惡俗的調♪戲。對我都毫無影響力。我留在此地,隻是因為我一直以為我是不能回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