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是要解決她。
發現起火的時候,她先是到門口把鎖打開,可是看到火是從客廳燒起來的,憑她的腿想往外走已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她隻好又退回到浴室裏麵去,盼著能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在以為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她記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她看到了靳函煊的臉。
不過如今看來,那應該不是幻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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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桐溦的眼睛微微張開,就看到了靳函煊。他坐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左手,額頭輕抵在她的手背上,灼熱感仍在一滴一滴地傳來,蔓延在血液裏,綻放在心田上。
痛苦的、失措的、害怕的,這樣的靳函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努力地想伸出手掌去觸碰他的臉頰,替他擦拭掉眼淚,告訴他她沒事了,讓他別再擔心。不過最後卻隻是做到讓手指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感覺到了。
“溦溦……?”靳函煊的雙手緊了緊,遲疑地喚了一聲,然後突然抬頭看向她。“溦溦???”
樂桐溦此時眼睛已經能睜開了,她微笑著看著他,眼眶卻已經紅了,稍一用力淚珠就沿著眼角滑了下來,落在枕頭上,暈出一小圈溼潤。
“溦溦……”靳函煊的聲音是哽咽的,他在怔了兩秒之後,忽然猛地俯下`身子抱緊了她。
樂桐溦嚐試著抬起手,卻發現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她便一點一點地將胳膊移到他的背後也抱住了他,“函煊。”
她的嗓音幹澀喑啞,每說一個字都十分的困難。但盡管如此,她還是將要說的那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函煊,我愛你。”
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在讓他等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傷害之後,她所能做的,就是將她愛他這件事認真地告訴他。
而從今往後,她也會像他為她做過的那樣,好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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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桐溦的話說完了,靳函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卻久久地沒有說話。
但即使他什麼都不說,她也是明白他的,明白他在聽到那句話時的心情,以及他此時心裏又在想著什麼。
到了這一刻,兩個人之間早已心意相通。
又過了幾分鍾,像是約好了似的,樂桐溦輕輕側過頭去,正好靳函煊也抬起身朝她偏過頭來。唇齒的碰撞沒有一絲阻隔和停滯,順暢得仿佛行雲流水一般,幾天以來一直被壓抑著的焦慮、擔心與思念好容易尋得一個突破口,此刻便都不受控製地通過這樣一種激烈的方式宣泄而出,吻到不能呼吸都不願與彼此分開哪怕一秒鍾的時間。
直到有小護士進來,看到這麼深情纏綿的畫麵禁不住紅了臉,不自然地咳嗽兩聲才讓熱吻中的二人停了下來。
“你們……那個……樂小姐才剛醒,最好先不要進行這麼劇烈的……額……”小護士結巴著,似乎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剛才的行為,最後索性一扭頭說道:“我去叫醫生過來!”然後就噔噔地跑遠了。
靳函煊望著樂桐溦不由暖洋洋地一笑,樂桐溦看到他臉上又綻放出往日的神采,她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起來,和他一起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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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溦溦,昨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我不確定現在就告訴你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但我覺得你應該會希望盡快知道。”靳函煊的神情稍有些猶豫,一方麵心疼她的身體,不想在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另一方麵他又非常清楚,這件事倘若他現在不告訴她,那她之後知道了一定會介意的。
“我沒關係的,你說吧。”樂桐溦清楚他的擔憂,用眼神示意他安心。
靳函煊思慮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將她抱入懷中才聲音溫和地說:“那你答應我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嗯,我答應你。”她靠在他的肩頭柔聲道。
靳函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是這樣,之前杜鈺[玗和黃信為了查蔣槐是否跟方鳴有勾結,就去緬甸見方鳴。但是沒想到當時正趕上中、緬、泰、越四國警方聯合追捕方鳴,方鳴懷疑內部出了奸細,見到杜鈺[玗去了,竟然懷疑到他的頭上。”
樂桐溦心裏一揪,手不由地攥緊靳函煊的衣角,但是轉念想到了他不讓自己著急,便又緩緩地鬆開。“然後呢?”
“方鳴對內鬼不會手下留情,他開了槍,但是黃信卻替杜鈺[玗擋了那一槍。他以自己的性命為條件,求方鳴放過杜鈺[玗。方鳴答應了。”
靳函煊隻用寥寥數語就概括完了當時的情況,但樂桐溦卻可以想象到現場會是多麼得驚心動魄。
“信哥……死了嗎……”她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聲音是顫唞著的。
“放心吧,雖然情況非常危險,但好歹是救回來了。”靳函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頸側,“人還沒有醒,不過有鈺[玗在那裏陪著他呢,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