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感謝你的情敵
再好的婚戀經過時間的洗禮,也需要二個人慢慢地去經營和維護,偶爾來點小浪漫及驚喜,這樣的婚戀才能修成正果。
結婚多年後,我的生活變得平淡無奇,每天按部就班,就像一隻走得精確準時的瑞士手表,分分秒秒都絲毫不差。直到有一天麗麗的突然出現,那種有條不紊的生活才有了改變——這種改變是我沒想到的。
一天夜裏,麗麗突然降臨到我家。“親愛的好姐妹,等我一找到自己的窩就立刻搬走。”她一邊說,一邊拎著手提箱走進屋內。
從畢業到現在,我經過一番拚搏,總算事業小成,家庭幸福。而麗麗總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四處遊蕩。上大學時,她迷上三毛。當時好多女生都迷戀三毛身上的浪漫氣質,而唯獨麗麗能穿著波西米亞風格的衣衫在校園裏“招搖”,利用假期邊打工、邊旅遊。而她總是自我感覺超好,惹得好多女生嫉妒,因此她的人緣很糟糕。我性格隨和,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女子,其實,我是十二分地羨慕麗麗的個性,因而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現在,她又來到此地,冒冒失失地闖進我的生活,希望我敞懷接納,而我居然這樣做了。老公小潘說我這個人天生樂善好施,從不拒人於千裏之外。
我知道小潘不會滿意麗麗這種人的,麗麗對小潘的感覺也好不到哪裏去。小潘不喜歡風風火火的女人,而麗麗絕不能忍受他人的指責。但是,我需要的是會照料我、值得我依賴的那種男人,小潘就是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我就成了麗麗嘴巴裏描述的那種女人——賢妻良母似的可憐蟲。但小潘說我是一個善良、善解人意的溫柔女性。
麗麗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時,我和小潘結婚剛好6年。一切都歸於平淡,我的關於生活的很多設想都不願意實施了,例如,分開外出旅遊,自己教孩子,在性生活上主動、奔放……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夫妻的感情已經歸於平淡,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小潘的工作壓力又很大,我們彼此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擾對方即可。我愛他,他亦愛我。
每天下班後,我要為小潘、麗麗和孩子做好一桌子飯菜,雖然白天的工作很累,但我不能叫苦。雖然小潘下班後,明明可以幫著我擇菜,打下手,可他更願意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報紙,任我一人在廚房裏揮汗如雨地忙碌。
“你為什麼不奮起維護自己的權利?”麗麗操著她特有的語調問我,“你老公視你如保姆,認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你竟能容忍她這種人!”小潘怒氣衝天,“她簡直把這裏當成旅店,整天遊手好閑不說,還整天指責我們。”
遇到任何不同見解,麗麗總是歪著頭說:“哼,別搞什麼性別歧視!小潘。”而小潘一定會反唇相譏:“至少我還幫忙洗洗涮涮,比你強。你隻是幹打雷不下雨,盡耍嘴皮子。”
“要不是你沒完沒了地讓她給你當廚子,絕不會有這麼多洗洗涮涮。”麗麗也不饒人。
事後,他們又都會向我道歉。
“對不起,是我頂撞了你老公。”麗麗說,“他說得不錯,我連自個兒的事都沒能做好。”
小潘則低聲細語:“我真不該被她激怒。不過,我一直沒發覺自己過去對你的付出竟會如此無視。”
這樣的鬧劇在家裏幾乎天天上演。分開講,他們各自都有輕視我的傾向;合起來講,他們又都是我的擁護者。正是他們使我感受到自己為人所愛。他們就像兩個吵鬧不休的頑童,在我麵前爭寵。小潘開始對我過度體貼,麗麗則著手做她應做的那份家務。
麗麗並不是如小潘所說的什麼活兒也不幹。麗麗很有創新天賦,她到我家後,就不動聲色地顯露出來。麗麗買來葉子寬大的龜背竹,上空掛上吊蘭,簡簡單單地就將我家一直顯得空曠的客廳隔成了大小兩個廳。她又從潘家園古董市場淘來一張半舊的似民國時期的小紅木桌,放在小廳裏,桌旁隨意地擺上幾個湘繡的蒲團當坐墊,房間裏立刻有了異樣的情調。這讓我欣喜萬分。
雖然小潘對麗麗的印象並沒有好轉,但飯桌上,麗麗簡直就是一個風情萬種、無所不能的人。她的旅遊故事和那些情感經曆,還有她風趣的言談總是那麼有趣。我和小潘的朋友大多比較呆板。我被麗麗深深地吸引了,她比大學時候更有女人味了。
或許一切都太平常了,在我內心深處,我常常預感到有事要發生。
終於有一天,小潘對我說他晚上加班,而麗麗碰巧外出約會。不過,至少她沒有撒謊,可麗麗真不該相信隔壁的那個婦人,那是附近出了名的長舌婦。正是這位長舌婦急不可耐地對我吐出了實情。當然,我隻是開始起了疑心,先靜觀其變吧。
咖啡館裏燈光幽暗,他們看不見我,而我卻在一個角落裏偷偷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隻見麗麗深情地注視著小潘,把手伸了過去。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恍惚間竟為這一幕配起了旁白: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親愛的。
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當時太粗線條了。我早該覺察到危險信號,為了補償我,他們都對我好得異乎尋常,而這異常的親熱竟然使我不曾注意他們何時偃旗息鼓,停止爭吵。那麼,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一定始於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