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近日朝堂因為清肅貪腐之風,數個官宦勳貴世家接連倒台,致京城有的人心惶惶,有的人笑嗬嗬,有的人無所謂,有的人卻氣急敗壞,但更多的是坊間群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八卦說八卦傳八卦的娛樂心態與堅持不休的宣揚精神,其中最受熱捧的,就是導致此次事件走向史無前例的大成功的首位功臣九王爺與正直不阿潛入貪腐大本營的現任鄂國公。
而備受踩踏的,就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官宦與勳貴了,如工部侍郎府,收受賄賂竟高達十萬兩,也如舟平伯府,侵吞賑災款約五十萬兩,還如陳國公府,聯合官商造假銅幣八十萬,更如宗室惠王府竊取國庫等等。
“此次事件後,九王爺趁機連消帶打,即使沒有貪腐,但行為深有不妥敗壞官場的,也被連根撥起,叫大皇子派別與三皇子派別皆損傷慘重,且陛下對誰都沒有手下留情之意,奪嫡之爭現如今看來,都是半斤八兩。”密室裏,鎮北老將軍笑道:“伊伊,你曾說過,不要因為打壓三皇子偏向大皇子,有意無意成為大皇子的刀,爺爺此次便沒有對誰出手相助。”
“大皇子不是儲君的最佳人選,若今時我們助長他的氣勢,他日隻會引火燒身而已。”葉落櫻沉吟道:“爺爺素來心胸廣闊,定已忘記從前牽連我們將軍府的一件小事了。”
鎮北老將軍狐疑地看著她,葉落櫻便繼續道:“當年前皇後萬氏一族被指意圖謀反,萬皇後的爹萬國公出逃邊關時,被途經的您幫著嶺南將軍將其抓獲一事,別人不知道詳細的,當中事宜也隻有陛下與嶺南將軍最是清楚,但不代表萬氏一族不記這個仇,如今萬皇後還關在宗廟裏,大皇子定也有所耳聞,他這些年為求奪得大位,可以不計前嫌收下我們將軍府為刀,然待他大位得手,您覺得他真的會不追究嗎?”
若當日,萬國公沒有被抓,搬到救兵,今日萬氏一族也不至於廢了。
的確沒把久遠的往事兒記在心裏的鎮北老將軍,心中對自家外孫女目光的長遠與看事的通透想法的犀利詫異又佩服,撫須笑道:“你母親的才華是厲害在琴棋書畫上,你的才華倒是跟了你曾祖父。”當年他爹就被先帝讚譽第一才子,一介江湖白衣卻因‘腦筋奇好’,被特列冊封為大將軍,隻是隨著先帝逝世,他爹也‘鬱鬱而終’了。
“孫女定是無法與曾祖父相提並論的,隻是人不犯我,我也無意犯人,人若犯我,便怪不得我雙倍奉還了。”葉落櫻眨巴眨巴眼睛,賣萌地笑道:“爺爺隻需要防範永嘉親王府與現任魏皇後的算計,別的我自有打算。”
鎮北老將軍頜首,話鋒一轉道:“今日早朝過後,陛下召我單獨談話,曾說起過你,我聽他的意思,似是有意為你賜婚。”說到最後已發起愁來,當年的賜婚,即便現在已失而複得,他心裏還是有著疙瘩的,縱然明白當年賜婚時,陛下並無惡意,但……他就是不開心,與皇家締結姻親什麼的,他本就不稀罕。
聞言,葉落櫻差點兒一口茶噴了出來,想起前些時候,佛燈祭那日司徒紫秀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顫著唇道:“該、該不會是九、九王爺吧?”是的話,他也太奸詐卑鄙了,竟偷偷地來這麼一招!
“同時被提及的是二皇子。”鎮北老將軍道。
葉落櫻懵了懵,她與這個二皇子從沒有過交集,真是佩服皇帝這動不動就愛給人賜婚的毛病,抿唇道:“爺爺,若陛下再有試探,您便道我江湖兒女,野習慣了,早心有所屬。”
鎮北老將軍明白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你喜歡九王爺,爺爺還是看得出來的。”
葉落櫻驚悚了,連忙搖頭道:“不不不不是呀,爺爺您別誤會了,我與九王爺――”
她的焦急被鎮北老將軍當成害羞,大笑地打斷道:“――嗯,爺爺絕不會說出去的,九王爺那小子,我倒是挺喜歡的,為人是難以琢磨了些,但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子,你若嫁於他,日後我落於黃泉之下也無愧你母親了。”
“……”怎麼辦,這誤會好像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了。
葉落櫻無語凝噎地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