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的,以他的話說,痛完又是一條好漢,嚷著鬧著要吃醬蹄子以形補形呢。”葉落櫻將荷花擱於床邊的小幾桌上,伸出手給夏至 把脈,眨眨眼睛狡黠道:“若後期治療結果達到理想,你與他都可以趕上夏獵。”說罷,掀起被子拆開繃帶仔仔細細地給他檢查腿。
夏至 搖頭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喜參加這樣的熱鬧。”
“我也更喜歡安靜,得了空閑就該睡到天昏地暗,醒來就收拾藥草,看看醫書什麼的。”葉落櫻無奈地笑道:“偏偏我身邊全是愛熱鬧的,且夏獵後舅舅要回京述職,正兒如無意外便要與舅舅一同回邊關,在這之前,隻能陪著他們鬧上一鬧。”
她將繃帶重新裹上,替他蓋好被子,坐於床邊細細碎碎地與他閑聊家常,直至他沉沉地睡去,靜靜地看著他無瑕的容顏半響,俯首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才慢條斯理地出臥室,青芽又送她出門,一路上卻是欲言又止,似乎來路時的掙紮還沒掙紮出個所以然來。
葉落櫻笑道:“青芽,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
“這些事奴婢本不該多言什麼,隻是奴婢知道姑娘待少爺真心,少爺對姑娘亦有意。”青芽幾番猶豫後娓娓道來:“就在昨日傍晚時分,鄂國公府來人探望,席間談起葉三小姐與少爺的婚事,鄂國公府的老太太想讓葉五小姐頂上,還說不管少爺的腿能否康複,葉五小姐都願意嫁給少爺為妻,老爺雖以‘少爺的意願’暫時推拒了,但言辭中還是希望兩家能結成姻親,續從前的兩姓之好,這些年鄂國公府又處處對丞相府庇護有加……”
“謝謝你,青芽。”葉落櫻微斂的眼眸帶笑抬起,真摯地感激道,連青芽這樣的小丫鬟都能看出她與夏至 之間的‘暗湧’,夏丞相何許人也,又怎會不明白呢,隻是從未想過將‘出身卑微’的她納入考慮範圍之內罷了,縱然時至今日她已背靠手握重兵的鎮北將軍府。
“姑娘說這話折煞奴婢了。”
“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在我麵前不必將奴婢掛於嘴邊。”
“姑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但丞相府的規矩,奴婢萬萬不敢鬆懈。”
葉落櫻與青芽踩著夕陽的餘光閑聊出府,坐上馬車又朝祁親王府而去,隻是當她見到斜斜地靠於床榻上的司徒紫秀時,這丫一副抓住妻子紅杏出牆的模樣盯著她上上下下地瞧,她還未語,就聽他撇嘴道:“你今日倒是玩得挺開心。”
她避開向她衝來的酸溜溜的泡泡,笑道:“確實開心。”
司徒紫秀覺得她的笑忒刺眼,下巴一抬示意道:“過來。”
“不要――”葉落櫻輕哼道,怎料話音剛落,躺著的某位王爺翩然躍起,一把將來不及躲避的她撈至懷裏,不過幾秒的功夫,便把她穩穩地壓在軟塌上,二話不說張嘴就咬向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痛意從肌膚不停地蔓延,她倒抽一口涼氣,邊掙紮邊怒聲道:“――嘶,司徒紫秀,你是狗麼!”絲絲血腥味敏感地鑽入鼻腔,柔軟溫暖的唇舌在傷口上糾纏不休,粘膩又酥麻的感覺直擊大腦,叫她整個人懵了懵,待反應過來時,他已將血舔幹淨。
“你!”葉落櫻咬牙切齒地瞪著以舌舔著自己的唇,像是在回味什麼的司徒紫秀,臉色不受控製地滾燙起來,她用力地推他,可他就是如大石般壓著她不為所動,還一瞬不瞬地俯視她,被盯得久了,那些酥麻的感覺好像不願意散去般縈繞在腦海中,令她臉紅如番茄,忍不住以手捂臉,惡狠狠地悶聲道:“混蛋!畜生!無賴!”
司徒紫秀輕笑道:“這就是你不理本王的懲罰。”
“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葉落櫻從指縫裏瞪著他:“交!易!你懂不懂!”
司徒紫秀聳聳肩,慢悠悠地道:“本王不介意進宮稟明皇兄,你把本王睡了的事實。”
葉落櫻差點大姨媽血都被氣出來,憤憤地從牙縫裏擠出字兒道:“無恥!卑鄙!下流!”
“落落,你知道下流的定義是什麼麼?”司徒紫秀似笑非笑地睨著還捂住臉的她,在她慢慢地瞪大的眼眸中,俯身一點點地親上她脖子上的傷口,一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她企圖掙紮的小爪子,戀戀不舍地輾轉於鐵鏽味兒中。
他像是索取不夠般,嗅著獨屬她的馨香,一口 上她透著鮮豔紅色的耳朵,清涼的聲音在發軟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栗時,低低地半是警告半是戲虐地道:“我的心意,不是說說而已,你最好謹記在心裏,若下次再敢因為別的男子怠慢我,就把你當成雞腿那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