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唐珍珠拖出去仗責二十,不見血不許停。”
司徒紫秀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司徒廉的目光仿若看著冰冷的屍體:“再有下次,休怪本王這個叔叔不念親情。”
“她一再挑釁本皇子,本皇子不過是給她一些教訓罷了。”司徒廉道:“皇叔若有不滿,衝著侄兒來便是,不必退而求次責罰一個側妃,叫人看了笑話。”
在司徒紫秀懷裏艱難地順好氣兒的葉落櫻,以衣袖抹掉唇邊的血跡,啞著嗓子嗤聲道:“九王爺責罰女子是笑話,你一連教訓我與茜兒兩個女子,卻還是理直氣壯的,怎麼,雙重標準得這樣明顯,欺負九王爺年紀比你大擱不下臉麼,不過是個妾而已,在九王爺眼中,怕是連螻蟻都不如吧,隻是仗責螻蟻二十板子而已,三皇子又何必心疼――”
說話間,連離已上前拽住驚恐不已的唐珍珠,另兩個侍衛已迅速地擺好仗責的陣型,隻聽司徒廉冷冷地道:“即便是螻蟻,那也是本皇子的螻蟻,你沒有資格詆毀欺辱。”
“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這個資格――”司徒紫秀慢條斯理地道:“――動手。”
命令一出,唐珍珠被連離拽到長凳上趴下,一侍衛按住掙紮的她,一侍衛揮板子,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花園子,不過四五下而已,薄薄的衣衫就見了血了,實在慘不忍睹。
而在唐珍珠受不住昏過去前,也在司徒廉怒不可遏前,場麵會一發不可收拾前,葉落櫻很大度地道:“算了。”她示意侍衛住手,對司徒紫秀笑道,“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與小人這般計較作甚呢。”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把人玩死了可就沒意思了。
“茜兒,繪兒,我們回去吧。”
擦肩而過時,司徒廉仿若在葉落櫻身上看到唐瓔珞的影子,心浮浮沉沉又被哭聲拉回,他望著狼狽的唐珍珠,說不清該恨強勢的司徒紫秀還是該怨張狂的葉落櫻,腦海中一張神色輕淡的容顏,卻是揮之不去,叫他頻頻蹙眉的是,他掐住葉落櫻脖子時,她的那一抹笑。
竟與記憶中的唐瓔珞,如出一轍。
當夜,宜安侯府的事被人煽風點火地傳進魏皇後與太後耳裏,盡數直指唐珍珠的不是,太後半點兒好臉色都沒有給魏皇後,怪她慈母多敗兒,作為嫡出皇子竟終日帶著側妃招搖過市,還一再為側妃傷害重臣之女,更說唐珍珠此等無恥之徒不可再留,種種指責數落得魏皇後頭也抬不起來。
而,魏皇後將受下的氣,全數發泄在司徒廉與唐珍珠身上,司徒廉倒還好,畢竟是自個兒親兒子,推薦去鄰鎮剿匪滅賊避避風頭便是,可近來頻頻連累夫君又總是犯錯的唐珍珠,則被毫不留情地罰去抄寫佛經一百遍,專人監視,沒抄夠之前,都不許休息,致本就挨了板子傷得不輕的唐珍珠傷上加傷,苦累和著血,通通隻能悶聲吞下去。
葉落櫻翹著二郎腿,啃著蘋果,聽著連離的稟報,笑得滿意,其實說起來,唐珍珠的道行並不高,她之所以可以輕易地弄死原主,是因為原主心思單純不爭不搶,且……心不在三皇子,吞下口中的蘋果塊兒,她慢悠悠地道:“未來三皇子妃的人選,我已經有了。”
坐在窗台邊桌案後,寫著什麼的司徒紫秀抬起頭來,似笑非笑道:“誰家倒黴孩子。”
“我覺得唐珍珠才是倒黴的那一個。”葉落櫻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清清脆脆道:“她出身高貴,手段高明,眼裏容不下一粒小沙子,對待得寵的同胞親姐妹亦無情無義。”簡直就是專門為她而設的折磨唐珍珠與司徒廉的絕世好棋子。
在司徒紫秀的饒有興致的等待中,葉落櫻揭秘道:“禮部尚書的嫡長女柳舒琦。”她笑道,“我兒時回京參宴的時候,無意中看見過她將美貌的嫡妹毀去容貌的過程,事後裝得比誰都無辜,明明嫡妹才是受害者,可落到眾人眼裏,卻是嫡妹想要害她。”爐火純青的演技,真真可以拿下一屋子的奧斯卡金像獎,不知道對上演技同樣出色的唐珍珠,誰勝誰負呢。
“你好像很期待的樣子。”司徒紫秀望著喜滋滋的她半響,又低頭繼續書寫什麼。
葉落櫻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像偷腥的貓,道:“急不可耐想要看好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