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範靜宸飛身而來,急聲道:“縣主,吳三說小桃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
“!”葉落櫻心頭猛地閃過一抹不安,瞧著他的焦灼之色,朝虛空喚道:“連離!”
行宮,舞庭。
偌大的院落空地中,棍棒抽搭身軀的聲音,一下又一地低沉又壓抑地回響。
“住手!住手!住手!莫再打了!求您莫再打了!景少爺會死的!”小桃哭喊著求道,“求您放過他!”她看著庭中被架在十字木架上捆綁雙手,一身鮮血的 景,跪到一穿著華貴的深藍色錦衣袍男子跟前,也不管衣衫發髻到底有多麼淩亂,磕頭道:“求您放過他!”
“走。”血花從 景的額頭滑下,他死死地看著小桃,咬牙怒聲吼道:“你!走!”
周遭約莫八至十歲的女孩,均被身穿戎裝的侍衛圍在一個角落,驚驚恐恐地縮成一團,那深藍色錦衣袍男子囂張地掃視她們一圈,目光落在 景身上,冷聲道:“繼續打。”
然後,又居高臨下地睨著小桃,視線在她微微散開的衣領上徘徊,笑道:“你想救他,也不是不行――”在小桃滿是希翼的目光中,他笑容邪惡地道,“――把衣裳脫了。”
“!”小桃驚慌地瞪著他,咬著唇不停地搖頭。
深藍色錦衣袍男子惡趣味地笑道:“你也可以走,但本王會毫不猶豫地立即殺了他。”像是配合他的要挾,一提刀戎裝的侍衛將白晃晃的劍刃橫到 景脖子前。
小桃含淚搖頭,看著眼睛都已閉上的 景,眼底的掙紮成為絕望,抬手去扯身上腰帶,這時,一把宛如天籟的男聲,終於在心底的求救中響起:“鄒雪勤參見永津王。”
鄒雪勤在被侍衛封鎖的拱形院門口,擔憂地看著亭中鮮血淋漓的情況,跪下半叩首道:“懇請永津王放過 景與小桃。”
永津王不屑地睨著他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求本王,本王就要放人麼?”
“縱然 景與小桃犯下無法饒恕的罪行,您也該等華 縣主回來再行處置才是。”鄒雪勤耿聲道,“何況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們再如何,也是鎮北將軍府的人。”
“哈哈哈哈。”永津王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仰頭大笑道:“不過兩個奴才,本王還沒資格替鎮北將軍府管教管教麼?弄死兩個奴才,本王賠鎮北將軍府二十個奴才便是了。”
鄒雪勤本就知道這個王爺難以糊弄,還在想著究竟如何拖延時間至葉落櫻回來,就聽一把疏冷的笑聲從身後低低地響起:“好久不見呀,永津王爺。”他轉臉就見司徒楚走來。
“喲,這不是永嘉王世子麼,真是好久不見了,來來來,一起來看看這丫頭脫衣服。”永津王樂顛顛地朝侍衛揮手,讓司徒楚快進來,還指向 景笑道:“這小子武功挺厲害的,不過我準備的軟筋散也不弱哈哈哈,才那麼一撒,他就動彈不了了。”
“數年不見,你還是這般會玩,不過――”司徒楚瞥瞥失去意識還被侍衛揮棍毒打的 景,道:“這小子不是鎮北將軍府的奴才,是禦封的三品縣主華 的義弟,別弄死了。”
永津王不屑地撇嘴,道:“不就是三品的縣主嗎,本王還是二品的王爵呢,有什麼。”接著冷哼道,“剛才這小子可囂張了,本王要與這個丫頭玩玩,他竟一聲不哼帶人就走。”說著奸詐地睨向小桃笑道,“既然永嘉王世子來了,本王就饒你們一命,你隻要脫下衣服,在這裏走上一圈,本王放過你們。”
小桃抓著腰帶的手緊了緊,眼看毒打 景的侍衛得到永津王的暗示,打得更加地用力,她屈辱地咬唇,閉上眼認命地扯開抓住的腰帶,再要解開裏衣時,一抹艾綠翩然飛來,道:“夠了。”聲音恍如寒冬裏簌簌而落的雪。
葉落櫻一個示意,抱著她躍進來的連離便將毒打 景的侍衛狠狠地踢開,她俯身靠近,連忙給 景把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喂給他一顆黃色的藥丸,冷冷地看向永津王:“不知道我家弟弟與很重要的近侍,哪兒得罪永津王了,你竟要如此懲罰他們?”
說著,慢步走近那抹深藍色,擋於小桃跟前。
永津王睨著葉落櫻上下打量一翻,吹出一聲淫邪的口哨道:“難道你就是華 縣主?”視線在她的胸膛前掃了掃,一臉惋惜地道,“本王更喜歡豐滿的女孩子。”這般說著,手還十分不老實地伸向葉落櫻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不過,你這張臉,本王還是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