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婉拒麓王爺的好意嘛。”吳茜瑩咧嘴歡笑道,拉過葉落櫻的手兒,就往濃密的桑葚園裏鑽去,“姐姐快,嘻嘻嘻嘻,幸好有帶籃子來,想要多少摘就是了。”全然不管還在旁邊,且一臉無語凝噎的另一撥人的存在。
既然一撥人不能變成兩撥人,各自隻好各自行動,而且很有先見之明地往另一邊而去,魏靈霞低聲輕嘲道:“在邊關長大的,就是與眾不同一些,占別人一點點便宜,都可以這般興高采烈,且那葉伊伊的確有手段,連生性冷淡的麓王都開始縱著她。”不知道她究竟有哪裏好,周遭的男子都圍著她轉,論相貌,明明是她更出色一些。
司徒楚冷眼瞥過她眼底的嫉妒,疏冷地勾勾唇,隻聽蔣黛兒淺笑道:“不能否認的是,縣主的確有心計,但她的心計從不用來對付不傷害自己的人,這是我大姐姐對她的評價。”
魏凡軒在旁輕聲道:“我倒覺得與其說她在意自己,不如說她更在意她的‘家人’。”她隻是鎮北老將軍的義孫女,但對待吳茜瑩他們,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真心實意。
“世子這話,是在讚揚華 縣主嗎?”蔣黛兒詫異地看向他。
魏凡軒搖搖頭,慢慢悠悠地道:“隻是中肯的評價。”
“垣王三番幾次與葉伊伊正麵交鋒,這會兒不發表些意見嗎?”司徒楚似笑非笑地道。
司徒廉看也不看司徒楚地道:“不自量力的臭丫頭。”簡短有力,字字都是討厭。
“哈。”司徒楚似是難掩心中歡樂,少見地大笑出聲,在他們驚奇的目光中,緩緩道:“我與她有過過節,她每次看我的目光都是不喜歡,可是有趣的是,我發現她看你的目光,並不是單純的不喜歡,而是……宛如看著一隻最最惡心的蟲子那般的嫌惡。”
話畢,饒有興致地睨著漠然的司徒廉,道:“你與她有過什麼血海深仇麼?”
唐珍珠有些擔憂地仰臉望著他,瞧得他細細思量,然後道:“本王從前沒有見過她。”
“許是她常聽吳一說起已故表姐的事,對垣王有所誤會吧?”蔣黛兒將心中想法說出。
魏凡軒也覺得差不多這個意思,道:“確有些人會愛屋及烏,反之亦然,並不奇怪。”
司徒楚無所謂地聳聳肩,似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追根到底,一字一句不過是隨意一說,魏靈霞卻是不滿地道:“我們為什麼在哪兒都要談起這個城府深沉的女子?”
“……”不是你先說起的嗎。
眾人無言以對地睨著她,而蔣黛兒十分體貼地開展新的話題。
葉落櫻環視周遭望不到盡頭果樹品種豐富的果園,以及錯落有致擺放用具的木屋木棚,笑道:“這般地方,倒是合適玩追逐的遊戲。”
“什麼追逐的遊戲呀?”吳茜瑩興致勃勃地問道,說起玩鬧,她是最最最喜歡的。
“唔,像兵抓賊,捉迷藏什麼的,我小時候身邊沒什麼同齡的孩子,沒有機會可以玩。”
吳正贏連忙跳起來道:“那今天咱們來玩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行宮又多的是人。”
“對呀對呀,我去把世子哥哥他們找來,還有嚴陌他們,姐姐想多熱鬧就有多熱鬧。”吳茜瑩說著人就已經拉著吳正贏往果園外跑去了,嘴兒還在吱吱喳喳地算著人。
小桃望著他們的身影,笑道:“一聽到有好玩的,茜兒小姐整個人會發光似的。”
“我希望你有一日也會發光,比如遇見喜歡的人。”葉落櫻睨著她漲紅的臉輕笑出聲,“你呀,年紀也不小了,別讓我總是像老奶奶似的叨叨念念呀。”
“我、我、我才不要離開小姐呢。”小桃結結巴巴地道,似是想要轉移身邊的注意力,忙跑到一旁專注地摘起桑葚來。
“你與小桃關係不似尋常的主仆。”尾隨在她們身後的司徒焉,語調隨意輕淡地道。
葉落櫻笑道:“嗯,她與我相依為命多年,再艱難的時候,也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與別的丫鬟,自是不同一些,我曾想過放她自由,但她依然選擇留在我身邊。”
若還是從前,小桃想留在她身邊多久都無所謂,可如今她身邊暗湧連連,容易受波及,她便不想她還留在她身邊了,她已打算待風容來接 景的時候,讓小桃也一同離去,這樣,即使京城再有什麼事,受到風容保護的小桃也能置身事外,她亦可以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