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表姐日後出嫁呢,雖如今還未定親,但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其時又該――”
“我想要嫁的男子,若阻礙我行醫,若妨礙我結交朋友,如此不嫁也擺。”葉落櫻道:“我這一生,並不僅僅隻為婚姻而活,男子之於我,是可為家人與醫術放棄的。”
藍沛瑤道:“表姐真是豁達。”
“我出身江湖,想法自與你們不同一些,隨性一些,也沒規矩一些。”葉落櫻淺笑道。
吳茜瑩道:“我就很喜歡這樣的姐姐,開朗,灑脫,以自己執著的目標不斷地前進。”
說說笑笑至宴散,葉落櫻與吳茜瑩的馬車緩緩地繞去誌安侯府,韋笑寒早已等待在旁,瞧得她們來,又是喜又是憂,喜是看見吳茜瑩,憂的是……要拜托葉落櫻處理的事:
“原來家醜不外揚,沒想到始終還是要拜托你。”
雅致的小院鵝暖石道裏,葉落櫻笑道:“不過小事,你莫放於心上。”
“你的庶妹,她可有說孩子是何人的。”她問。
韋笑寒無奈地道:“死也不願說,但算起時間來,應是夏獵時有的,母親氣得不行。”
葉落櫻還欲語,這時,丫鬟匆匆而至,慌慌張張地道:“世子,胤王爺來了。”
韋笑寒與葉落櫻麵麵相覷,他苦笑輕嘲道:“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然,現實總是狗血的,葉落櫻在涼亭裏品茗等候,不多會兒出去接待胤王爺的韋笑寒,就冷著臉回來了,瞬間她就明白,此行將近四個月的墮胎手術不用做了,隻聽他冷笑道:
“我真是沒有想到,她夠厲害的,這般禁錮的情況下,竟還能通風報信。”
葉落櫻蹙眉道:“胤王爺把她帶走,是說,他要這個孩子麼。”
“胤王嫡女有三,正妃因為壞了身子,已不能有孕了,如今便是庶子,他也渴求。”韋笑寒輕哼道:“母親說,她出了這個門,就注定不再是侯府的姑娘,要她自求多福。”
誌安侯早年外出任職時,被丫鬟爬床,生下這麼一個庶女,這些年都是勤勤懇懇地養在侯夫人膝下的,本想好好地給她覓一門親事,奈何她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竟學了她生母,爬上胤王的被窩,還膽大地懷下孽種,待多年家教如無物,侯夫人又怎能不惱。
葉落櫻道:“胤王妃有請過我為她診治,不過我沒應諾而已。”
“就算胤王妃不能再孕,胤王妃家的庶妹表妹不是死的,絕不會把這個位置讓給旁人,與自己無血緣的庶子一但出生,他日坐上高位,她胤王妃還有立足之地麼,怎容下娉婷!”韋笑寒恨鐵不成鋼地道:“旁的親事雖榮華富貴不如胤王府,但能高枕無憂,她怎不明白!”
“反正路是她自己選的,如何艱難,都隻能由她自己走下去。”葉落櫻安慰道。
韋笑寒很清楚,胤王如何都是不能坐上高位的,心中的惱火始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不明白我誌安侯府的女孩兒,怎的一個兩個都這般叫人不省心。”就是如今,韋姝嫣也沒醒過來,就是如今,韋妤娜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
葉落櫻笑道:“好歹還有你。”
從誌安侯府回到鎮國公府,已夜幕降臨。
吳茜瑩興致勃勃地拉著葉落櫻道:“姐姐,明日丘山之行,你真的不去麼。”
“嗯,應了九王爺,明日有事商議。”葉落櫻把數瓶藥遞給吳茜瑩:“記得帶出門。”
吳茜瑩道:“商議事情總不會商議一整天吧,姐姐可把九王爺也請去一起玩耍呀。”
“還是算了,你難得與笑寒出門,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葉落櫻曖昧地點點她的頭。
吳茜瑩撅撅嘴兒道:“丘山之行又不是隻有我與世子哥哥,還有明家兄弟姐妹呢。”
“明家兄弟都是識時務的,其時定有你與笑寒單獨相處的機會。”葉落櫻笑道:“好了,我還要忙著準備藥品帶去九王爺,你快些回去歇息準備明日的丘山之行吧,莫惦記我了。”
送走嘮嘮叨叨的吳茜瑩,葉落櫻望著香菱采下插於房中含苞待放的枚紅色睡蓮,喟歎:“想必再見會是皇後生辰那日,那般極致的盛宴,可是最好的開啟新生活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