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後,京中所有王侯公孫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不但匪夷所思,還驚掉一地眼耳口鼻,誰也沒有想到堂堂九王爺與那風華無限的縣主,就這般成親了。
這一夜,注定是很多人,很多人,很多人的不眠夜。
因為沒有任何賓客,證婚人隻有六王爺司徒卿雍,所以禮數一切從簡,蓋著紅蓋頭的葉落櫻很快就被攙扶進司徒紫秀的臥室裏,新郎隨意地與自家兄長說了幾句話之後,也進紅光瀲灩的新房了。
司徒紫秀掀起一層紗一層綢打造而成的紅蓋頭,看著盛裝打扮,明媚如芍藥,嫵媚似扶桑的她,笑道:“我家落落真漂亮。”他俯身就吻上她塗有口脂的唇,輾轉難舍,纏綿不休,似是要就此不分離。
她氣息急促,意識散亂,不知何時,竟被他死死地壓於被塌上,就在她幾乎無法呼吸時,他鬆開口,拉出長長曖昧的銀絲,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道:“你屬於我的了。”
“這,這隻是交易。”葉落櫻氣息淩亂地低聲道。
他悠然自得地改口道:“嗯,交易期間,都是屬於我的,娘子。”
瞬間,葉落櫻本就微紅的臉頰,漲得通紅,她氣惱地張張嘴,可他已自顧自地起身,去旁邊的桌上倒下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見她故意不接,他道:“落落害羞了麼。”
“誰,誰害羞了!”葉落櫻連耳根都紅了,仍鯁聲道:“我隻是不滿你胡亂叫我!”
“我日後不叫你娘子便是了,喝杯酒潤潤喉吧。”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地笑道。
葉落櫻冷哼一聲接過酒杯,怎料就被他勾住手臂,趁她猝不及防,一把推著她的手,就此叫她與他同時喝下合巹酒,她又氣又好笑,麵對他的得意,還十分的無奈:“不過是一個儀式,你高興什麼?”
“就是忍不住要高興。”司徒紫秀拎過她手裏的杯子放下,斜睨她,似笑非笑地道:“如今,我們可是律法承認的夫妻了,現在,我就要使用你提出交易的那三個要求裏的第一個。”見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認真地看著她道,“沒有我司徒紫秀的同意,你葉落櫻也就是唐瓔珞或者葉伊伊,都不能離開我。”
葉落櫻 地瞪他:“喂,你這算是耍賴吧!”
“是你自己說的,無限製的要求,我又不是要你去殺人放火。”
“……我更希望你要我去殺人放火。”
司徒紫秀道:“我身邊多的是可以做這些事的人。”
葉落櫻總覺得自己如此算計,是把自己坑掉了,後知後覺地問:“若沒有今日之婚禮,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皇後不依不撓地要我回到司徒廉身邊,你會如何做?”
“我便告訴皇兄,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如何都不能回到司徒廉身邊。”
“我說認真的。”葉落櫻咬牙切齒地瞪他。
司徒紫秀一把將她撈進懷裏道:“唔,這個問題太難處理了,得好好謀算謀算再說。”
“……”她怎麼覺得他忒忒忒!欠!揍!呢!
不過,不管如何說,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再回頭了,總不能今天結婚,明天離婚吧,葉落櫻笑得特別溫柔地道:“紫秀,你告訴我真話,我不會惱你的,真的,我可以發誓。”
司徒紫秀差點兒被她這溫柔嚇出一身雞皮疙瘩來,“落落,你聽說過,世間有這麼一句話嗎,唔,就叫‘發誓當吃生菜’,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此刻笑如勾魂使者似的,實在叫為夫有些害怕呀。”
“……”葉落櫻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陰測測地道:“你!到!底!說!不!說!”
司徒紫秀哪裏不知道她誓不擺休的性子,無奈地歎出一聲道:“其時,你大可咬死說你失憶了,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唐瓔珞還是誰,鎮國公亦出麵說一句,隻覺你與已故的外孫女相似,頗覺有緣,才會收你為義孫女。
即使到時要滴血認親,我也有的是辦法從中做手腳,什麼欺君之罪那些,亦能保下你,到時候你往自己身上再潑一些汙水,說你失去記憶時,曾與救下你的恩人成過親之類的。
退一萬步說,她要宮中麽麽驗明正身,我依然有能力從中做手腳,而即使是魏皇後,也不會要身負汙名的你再回到司徒廉身邊的,她再想手握鎮國公府的兵權,也做不出要自己兒子容下你等……肮髒的女子為正妃,這會成為全京城人的笑話。”
葉落櫻震驚地看著他,她她她,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呢!呢!
那那那,如今她是自己把自己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