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韋笑寒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轉而對韋娉婷質問道:“我不是說過,你不能離開彩霞院嗎?為何要來水仙院?”
韋娉婷道:“我不過是在院中呆得有些膩了,來從前最喜歡的水仙院看看,怎料――”
“――那可真是巧合了,你昨天不來,前天不來,大前天不來,明天不來,後天不來,偏偏選在茜兒與我剛好在侯府的時候,才突然想來瞧瞧從前?”葉落櫻嗤聲笑道,“別怪本王妃沒有提醒你,能為胤王生孩子的女子,多的是,少你一個,他也不會有多難過。”
“對!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我是低賤的妾,不值得可憐的庶女!”韋娉婷一下子像是被觸及逆鱗,大聲地哭喊道,“即使是她推的我下水,我也該怪自己走在池邊,隻是因為她是你們疼愛的,是你們在乎的,而我……生死都無所謂,要緊的是識時務!”
她看向韋笑寒道:“你我雖不同母而生,可我也是父親的孩子,這些年來,你看似照顧我,可何時拿我當成親妹妹看待過!”
“我如何沒有拿你當親妹妹對待過?妤兒姝兒這些嫡妹妹有的,你什麼東西沒了?婚事母親亦沒打算虧待你,一心給你找門好的,可你呢,你是如何回報母親的?”韋笑寒冷聲道,“從前妤兒待你過分,我也沒少責備她,每逢出門回來,送的東西份額都是一樣的,這究竟是如何沒有拿你當親妹妹對待過了?”
“你自甘墮落,甘願為妾,我這個當哥哥的,又能如何?”他道,“你回來養胎,我們不讓你回來嗎?我沒有特意派人保護你嗎?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回報我的?算計竟算到茜兒頭上,妄想祁親王妃為你保胎?你會不會太貪心了一些?”
韋娉婷哭道:“我求過你的,讓你請祁親王妃幫忙,可你拒絕了!”
“你不過一個低賤的妾,有何資格請祁親王妃為你保胎?你有這樣的臉妄想,我沒有這樣的臉去求!”韋笑寒冷聲道,“別忘記了,當日是你執意要成為胤王爺的妾,這個火坑,並不是我們誰一手一腳推你進去的,要怪隻能怪你自己!”
說罷,不願意再看韋娉婷,扶著吳茜瑩就轉身離去。
葉落櫻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韋娉婷,懶得再說什麼,隻囑咐趕來的侯府侍衛道:“送你們六小姐回去彩霞院,小心些,莫叫她再出來胡逛亂走了。”
夕陽西下,葉落櫻回到王府,剛好司徒紫秀也回來了,他道:“我們出去吃吧。”
於是,二人扔下馬車,步行去鬧市,縱然出色的姿容頗惹人注目,也頗被猜測身份,但誰也沒有上前來打擾,葉落櫻看到路邊攤子售賣的,合心意的東西都會買下來,不管廉價不廉價,符合不符合她的身份,隻要喜歡,都會大方地買下。
“這個好看。”首飾攤子前,司徒紫秀拎起一支琉金打造的小鳳頭釵,在她發間比劃。
攤子老板連忙道:“客官好眼光,這是我娘子親手造的,隻要六十文錢!”
“這手工倒是便宜了。”葉落櫻道。
攤子老板驚喜道:“夫人是識貨之人,這釵子四十文給你們好了!”
“不用。”司徒紫秀直接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給他道,“我家夫人說值錢,定值錢,餘下的,便賞你們了。”
攤子老板驚訝道:“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釵子的材料不是上乘的――”
葉落櫻笑道:“我知道,但我覺得手工值這個價,你收下吧。”說罷,拉著司徒紫秀就融進來來往往的人群裏,瞧得他把釵子塞進袖子裏,疑惑地道,“你為何不給我戴上?”
“你素來不喜歡戴金色的釵子。”司徒紫秀語氣隨意地道。
“你觀察得挺仔細呀。”
“當然。”司徒紫秀笑道,“誰叫你是我的夫人呢。”
葉落櫻心一抖,別開臉,不再去看他,周遭是自顧自擦肩而過的熱鬧,忽聽一把熟悉的聲音道,“買吧買吧,不過十兩銀子,圖個好看也不錯呀!”她循聲看過去,就見嚴陌與嚴春在一扇攤前挑挑揀揀,嚴陌還在道,“這贗品畫得真厲害,你看,連瑕疵都一樣的!”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我要的是扇骨,不是扇麵,畫得再好,都是贗品。”嚴春道。
嚴陌冷哼道:“我什麼不懂,你弄壞爺爺的扇骨,如今就是挑個相似的換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