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對銳安侯府真是長了新的見識了,你這般小小年紀,血口噴起人來,簡直字字惡毒,我看不是誰故意找你茬,是你記恨了昨日九王妃責罰你姐姐,今日特意來找事!”常可心憤然道,她與吳茜瑩都是一身的狼狽,發髻衣衫滿是淩亂,這時候韋笑寒與明錦河來了,少年卻嚷道:
“你與她們都是一夥的,定是幫著她們的,剛才不就是與她――”他指向吳茜瑩道,“一起打我,姐夫你看――”他又指著自己臉上脖子上的抓痕道,“這些全都是她們弄的!”
常可心道:“我們是打你了,可你也沒少對我們動手,就在剛才,竟還掏出匕首出來傷人,若非九王妃來得及時,暗衛出手相救,怕是我與茜兒早倒在血泊中了!”
吳茜瑩瞧得韋笑寒來了,頓時也委屈地哭了,“我與可心賞花,他卻來找茬,如今還反咬一口說我們先惹他,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無恥的!”
少年說一句,她們說一句,爭吵不斷,愁了康王的頭,葉落櫻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插話,直到事兒招來的人越來越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叫眾人都摸不著頭腦了,少年還把昨日的事扯了出來:
“我姐姐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又不是她傳播的,坊間人人都在說,可九王妃誰都沒有責罰,偏偏就針對我姐姐,今日這吳家小姐也是,她賞花我也賞花,那麼大一條路,她硬是把我撞了,說你們不是故意欺辱我銳安侯府,都沒有人信!”
常可心氣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呢,沒事兒專門專對你,都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們倒是記恨上了,若真的有心針對,光憑那一句話,你姐就得人頭落地了!”
“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你們糊塗,犯了錯,還不讓別人責罰麼,不想被責罰,就該清楚有些話聽了也不能說,說也得在自己家裏關起門來說,你在這般地方胡言亂語,如何怪別人責罰你們!”吳茜瑩也是被他的不依不撓弄氣了。
少年道,“既然說了那些話就該受到懲罰,為何獨獨隻有我姐姐受了牽連,那日在場的人,誰沒有說過一兩句,若不是故意針對,為什麼不所有人一道責罰了!”
康王覺得少年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便看向葉落櫻道,“九王妃,任由他們吵下去也不是事,不如你說說昨日為何除了蔣家小姐外偏偏隻懲罰了家妹吧?因為這事兒,家妹的確鬧了自殺,說再也沒臉見人了。”
葉落櫻淡然地瞥瞥他,“槍打出頭鳥,別的人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隻是剛好聽見她說我的不是而已,不管她處於什麼原因而說出那些話,說了就是說了,當時誰也沒有逼她把話說出來,是她自己犯的錯,便怪不得誰。”
“九王妃這剛好還真是剛好,那麼多人說了那麼多話,誰說的時候你都不出現,輪到我姐姐說了,你就出現了!”少年道。
“這便隻能怪你姐姐倒黴。”葉落櫻道,“我走路快慢是風景決定的,去路的時候,我已經給過她們機會了,聰明的都知道我回程定也經過那裏,可她明知山有虎,還偏向山中行,我又不是無緣無故就懲罰她,你別偷換概念,說得好像我故意與她計較似的。”
“不過,我原來是不打算計較的,今日倒是很願意與你計較。”她道,“你與茜兒她們鬧矛盾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別的人在場,既然你怕他們礙於我的麵子不敢說什麼,那不如把事情擺到陛下跟前說開吧,免得日後你還得說我們鎮國公府與九王府欺負你銳安侯府。”
葉落櫻看向康王道,“相信康王也沒有意見吧。”她清楚地看見少年眼底閃過的慌亂,然後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偶爾說辱罵皇室人員十巴掌可以解決,但蓄意謀害王侯公孫的名譽,就不是那麼好商量的了,尤其還是在陛下麵前。”
“還是算了,不過小事,何必驚動陛下呢。”康王道。
葉落櫻摸摸自己的肚子道,“這不是什麼小事,我可不想某天又一個人跑出來說我故意針對誰,說我仗著九王妃,縱容妹妹欺壓誰,你們喜歡鬧,我卻不喜歡玩這些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