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監視兩幢建築物主出入口的最佳地點。

在學校宿舍的命案後,狼人彷佛從空氣中消失了般。

而力高追查過死者琳達的財務狀況後,發現她每次購買什麼限量版流行曲CD、音響器材或是高性能小型相機等,都是付現,但金錢來源仍然不清楚,隻知她每隔一段長短不一的時間,就會有幾千至一萬不等的收入。

力高表示情況和一般高中女生援交的情況相似,不過為何他會很熟悉,這點則沒有人問。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它有用的線索。

不,正確點說,隻有銀淩海一人認為有用的線索,是凶手在現場蓄意破壞有關“黑暗福音”樂團的物品。

這代表凶手對這樂團有某種特別的……感情……呃,又或是……憎恨。

對了,還有……嗯,那叫肯尼的少年給自己的古怪感覺。

銀淩海看看手表,距離在酒店宴會廳舉行的“黑暗福音”樂團的歌迷聚會,還有約一個多小時。

他深切的希望一切平靜,所有的擔憂都隻是自己鑽牛角尖而已。

同一時間,哥特市某條地下水道內。

一名健壯的中年人倒在地道一旁,是名叫亞述的男子。

他雙目緊閉,呼吸極為細微,似有若無,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和血跡。

一大群老鼠聚集在男子附近,它們如經過訓練般,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圈,像是保護國土的軍隊。

寂靜的水道突然響起陣陣腳步聲,聲音迅速由遠而近,一道人影倏地來到男子麵前。

鼠群立時發出像是任務完成的吱吱叫聲,快速散開。

人影來到男子麵前,半跪下來,嗚咽的道:“亞述師父,我……我終於找到你了,我……”

亞述似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勉強睜開雙目,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詞語:“莎若雅……黑暗福音……阻止……詛咒之狼……”

“什麼?我不明白,亞述師父。”

“快點……詛咒之狼……重要……複活……狠……狠心……”亞述吐了口氣,像是想要強調什麼,但終於支持不了,昏死過去。

購物中心門外的巨大電漿電視正播放著定時新聞:“昨日再有一名男子被流浪狗襲擊,該男子在送院觀察後,初步檢查並無狂犬病的病征。這已經是本月來第八宗同類事件,當局再次否認犬集襲人事件有上升趨勢,又表示已加派人士捕捉流浪狗;另外,有多名市民聲稱曾目擊有巨型野獸出現……”

剛步進購物中心的肯尼聽罷,冷笑一聲,挽起身旁的圓筒型運動用品袋子,步向通往五樓酒店大堂的電動扶梯。

扶梯帶著肯尼的身體逐漸升高,他再次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由出生到現在的人生。

他,肯尼·巴特,十七歲,於某種程度上,是個相當早熟的少年,當其它同學還在渾渾噩噩的時候,他早已看了不少有關曆史文化、存在主義、唯物論及後現代主義等深澀難懂(就他的年紀而言)的書籍,對人生也有所感悟。

遺憾的是,他的觀點和看法並未被大部分人,包括所有老師所接納,更被貼上怪胎的標簽。

他也曾努力想獲取其它人的認同,如那天幫女生們布置派對會場就是一例,可是大家隻有在需要筆記或是要人幹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時,才會想到他。

他隻有少數幾個朋友,都和他一樣是公認的怪胎,他們之間的共通點是對世界的看法,以及對某些音樂的熱愛。

特別是樂團“黑暗福音”,呃,或是說,從前的黑暗福音。

黑暗福音彈奏的音樂,主唱黎斯理那彷佛可以撕破一切虛偽的歌聲,向現實世界咆哮的歌詞,全都似具有某種魔力,成為他們的呐喊,他們的救贖,是令他們能繼續忍耐這個世界的唯一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