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行凶,我們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案件處於膠著狀態。
“至於酒店槍擊案,凶手身亡,我們懷疑凶手的一名朋友也與此事有關,現下仍在找尋他……嗯,基本上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特別想知道的嗎?”
“嗯,”瑪波太太想了一會,道:“孩子,請恕我直言,我之前接觸過你的一些同僚,他們似乎都認為狼人命案隻是某個……呃,瘋子所為,我希望你的看法不會如此膚淺。”
銀淩海壓下心中啼笑皆非的感覺,努力扮作一個“正常”的警探,道:“瑪波太太,你是說,狼人是你書中所講的那種連環殺手,會不斷重複行凶?”
心理學家點了點頭,道:“孩子,他會再動手的,“瘋子”自有“瘋子的邏輯”,我希望你能留意,即使一些古怪、沒來由的行為,背後都有某種意義,甚或是相當合理的原因。他們的邏輯可能是扭曲的,但也是精密的。”
“嗯,我一定會全力阻止他再行凶的。”銀淩海意有所指的道。
瑪波太太忽地牢牢看著對方雙目,像是要透視其靈魂般,好一會才續道:“孩子,這類型的凶手通常隻對某個“類型”的被害者有興趣,但凶手在複數的選擇中選了哪個?
“為什麼甲和乙差不多,卻是乙被殺而不是甲,因為乙恰巧走到某個陰暗角落,比較好下手?還是甲那天恰巧改了發型?”
她頓了頓,再道:“透過被害者,可以更了解凶手。尤其是其首次展開的殺戮,以凶手的角度來說,這通常有某些更重要的意義。
“我接觸過很多這類案子,有些“意義”可能很簡單,例如死者是和他有爭執的鄰居,凶手索性第一個就殺掉對方。但也可能很荒唐,比如被害者不過是在凶手麵前做了某個動作、說了某句話等,但重點是,第一次行凶,本質上是特別的。”
“女士,我實在需要時間消化。”銀淩海苦笑起來,心忖對方的分析雖然沒錯,不過自己現在麵對的可不是“正常”的瘋子,這些分析是否有用實在成疑。
“不要緊,我也是用這套把學位騙來的啊!”心理學家促狹的笑了一下,道:“不過這都是……用中國人的說法,是事後孔明而已。銀探員,你很特別,時間讓我更了解人心,也令我更不了解,希望歲月別讓你這種特質麻木。”
“女士,我會努力阻止凶手,不讓人再受傷害的。”
“是的,你需要,孩子,為了生命,無數的生命,你的責任比你想象中還要重。”
“呃?”
“沒什麼,不過是老太婆的胡言亂語而已,好了,我要走了。”
“嗯,請讓我送你。”
“別客氣,孩子,難得來到這兒,我想四處再走走,也許和某些老朋友見個麵。”瑪波太太道:“啊,孩子,請讓我再給你一個忠告。”
“呃?請說。”
“那些在你身旁的人,幫助你的人,可能不過是恰巧站在你身邊而已,看法和信念未必真的百分百和你一致。我希望你想想,孩子,你現在應該不明白,但我希望你記著這點。”
“……”銀淩海疑惑的抓抓後腦。
對方又忽然有點沒頭沒腦的道:“我們會再見麵的,銀探員。我喜歡你那充滿正義感的眼神,刻下我就暫時當個在旁觀察的學者吧。”說罷,心理學家站起來再拍拍手,所有鴿子立時群飛而起。
她又向銀淩海揮揮手,慢慢如散步般離去。
數天後,晚上,新月之夜,中央公園。
印上“慶祝哥特市建市百周年”字樣的巨大氫氣球於公園上空飄動,整個占地共八百英畝的中央公園,有近三分之一的麵積被劃作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