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勉強來一個三歲小孩也不信的解釋,我告訴你,我半點也不喜歡這樣。”
“……”
“我和你都是當刑事偵緝出身的,雖然著重手法靈活,問破案不問過程,但我介意某些過了火的手法,更介意……嗯,動機。”
“長官,我……”探員心底歎了口氣,同時知道自己永不可能解釋清楚。
“我不知道為什麼其它人可以容忍這事,也不明白何以尼考爾多次冒險罩你,是因為莫凡的關係嗎?”
“不,長官,莫長官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其它人也一樣!”銀淩海立時厲聲回道,同時對“毒蛇”原來私底下多次罩自己一事大感驚訝。
“Good,因為我也一樣,銀探員,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們是警察,不是法官,更不是陪審團,是故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在案子中出現這種“巧合”,懂嗎?”
“是的,長官。”
“很好,如果沒有其它問題,你可以走了。”
“是的,長官。”
銀淩海從梵歌的辦公室步出,此時尼考爾迎麵而至。
“長官……隊長好。”
根據哥特市警隊不成文的習慣,隊長叫長官,副隊長則叫隊長。
尼考爾仍是臉色蒼白,斷斷續續的咳嗽著。銀淩海不由問道:“長官,你沒事吧?”
“謝謝你關心,銀探員,這霧不斷在侵蝕我……不,我是說,最近空氣汙染厲害了,我的氣管敏[gǎn],最近幾天都要請病假。”
“呃,隊長……”對方一反作風,吞吞吐吐起來,一時讓銀淩海猶豫是否該詢問他“罩”自己的事。
“銀探員,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是的,長……隊長。”
“你認為什麼是正義?或者說,什麼是為了大義而犧牲個人?”尼考爾沒來由的問道。
“呃?”銀淩海登時愣住,⑦
“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親愛的女伊索小姐。”
“我的意思是,替你撥開身上冰雪的未必是朋友,在你身上拉屎的也未必是敵人。”
“老天,凱阿姨,”銀淩海笑道:“除了法醫學外,你是不是想順道教我哲學了?”
“有很多東西我還沒教你,而我一直以為有的是時間。”
探員聞言,露出不解的表情。
康薇爾欲言又止,又吃了幾口飯,好一會才彷佛下定決心般,緩緩道:“孩子,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嗯,凱阿姨?”
然後探員的動作倏地頓住。四周的空氣彷佛瞬間“繃緊”了,全身上下的所有毛孔如被無數細小的牛毛針戳刺著。
“師父”雯妮莎說過,自己在精神狀態穩定時,可以感覺到於附近出現,實力和自己接近的同族。
就如這一刻般。
是的,附近有自己的“同類”出現!銀淩海慌忙站起。
“發生了什麼事,阿海?”
“凱阿姨,待在這兒。”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聽我說,待在這兒!”說畢,銀淩海匆匆跑出餐廳外。
不,不要衝動,要冷靜,冷靜一點,集中精神……
探員深吸一口氣。
遠處的尖叫聲音倏地變大,空氣中突然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氣味與聲音來源是宿舍後方,醫院的主建築大樓。
來到位於主大樓地麵,急診室大堂的銀淩海全身汗毛直豎。
眼前是一幕有如但丁的《神曲》中描述的地獄景象。
地麵像是漆上一層紅色的顏料,血流成河已是最保守的形容詞。而首先映入他眼廉的,是靠近進門處躺著一名穿警察製服的男子。
男子的頭顱前方有帶著血汙的凹陷,後方則可以看到溢出的鮮血以及部分灰色的腦漿,其雙手還緊按在腰間的槍袋上。
一槍命中頭部,子彈是大口徑的,近距離命中,彈頭前進後出,男人連拔槍反擊的時間都沒有。
數名沒有逃走的醫護人員和病人跪坐在不遠處的地上,令他們如此“勇敢”的唯一原因是害怕,恐懼令他們四肢發軟,隻能發出陣陣哀嚎。
而這幅地獄浮世繪的創造者就立於血泊中間。
那是兩名約十二、三歲的小孩,一男一女,從樣子來看似是孿生子,兩人藍目金發,從眉目至嘴唇等五官均為極為精致完美,加上二人各自身穿黑色絲質西服及洋裝,活脫脫就如剛燒製好的陶瓷娃娃。
孿生子均手持武器,少年纖細的左手握著的,是一把與其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銀色半自動手槍“沙漠之鷹”,握把底部的環扣掛著一個小熊玩偶掛飾,他還背著一個熊布偶型的背包。
而少女則手持一把長柄單頭,應是伐木用的利斧,斧身加上斧柄甚至比她本人還要高。斧刃麵則刻上小熊圖案,木柄則布滿大大小小的斬痕切痕。
此刻噩夢的男主人一手緊箍著一名半跪倒在地上的警衛,嘴巴緊貼著對方脖子近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