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來查看一下三嬸母喬姚氏在祠堂裏的情況,哪知侍女剛扶著她站穩,一個棕色食盒突然從裏麵飛出來,猛地砸到她的身上,湯湯水水地淋濕了她新做的衣裙,頓時滿臉陰雲密布。

“大奶奶?”侍女急忙掏出帕子幫主子擦拭湯水。

“是誰?給我出來……”喬葉氏怒道,一把甩開侍女拿帕子的手,居然把她花了二十兩銀子新做的衣裳毀了,她絕饒不過這敢犯到她頭上的人。

哪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祠堂裏喬姚氏的怒吼聲,“你給我滾,無須你來假好心……”

大奶奶喬葉氏聞言,氣得肺都快炸了,這三嬸母越發不知道好歹。

接著響起了一道少女清脆的聲音,“繼母,你別這樣,本來身上就有傷,氣壞了身子更不值當,一切就當是我的錯好了……”

這聲音異常熟悉,喬葉氏正要進祠堂的步伐一頓,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是誰。

一旁的侍女見狀,急忙提醒,“大奶奶,似乎是七姑娘來看三夫人。”

喬葉氏這才想起,是三房那個不起眼的女兒,正堂那天發生的事情她雖沒在場,卻也知道個大概,隻是沒想到喬蓁的過敏症狀才剛好就趕來看喬姚氏,這舉動倒是讓人無從指摘。

裏頭的喬姚氏罵聲漸響,喬蓁回應的聲音卻很小,大多都是勸喬姚氏歇怒的。

半晌,喬葉氏聽到沒法的喬蓁道:“繼母,既然你不喜看到女兒在此,那……我先回去,等你……歇怒後,我再來。”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侍女扶著出來還用帕子按眼角的喬蓁,喚了一聲,“七妹妹?”

喬蓁微抬頭,看到喬葉氏立在自己麵前,身上華麗的衣裙染上了菜汁湯汁,忙一臉愧疚地上前掏出帕子,“大嫂,這是不是剛才弄到的?都怪我城門失守,殃及池魚。”

喬葉氏按住她的手,“不礙事,你又不是始作俑者。”嘴角往裏麵努了努,暗指喬姚氏。

喬蓁歎息道:“繼母的火氣仍未降,一時間遷怒於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明是她不好,又那樣害你,你還為她說話?”喬葉氏似為她出氣。

喬蓁看了她一眼,微垂頭道:“大嫂,繼母是有錯,但我也不能不認她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最後歎息出聲,一臉無可奈何。

喬葉氏看她說得大義凜然,這會兒倒不好接口了,正要客氣幾句送走喬蓁,就看到侍女急忙來報,說是大姑娘犯病了。

兩人同時聽聞,俱是一驚,互看一眼,喬葉氏顧不得受罰的三嬸母,忙轉身上騾車要走人。

喬蓁急急走到車前,“大嫂,我也想去看看大姐姐。”喬蕊又病了,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還是到現場去看看為妥。

現在喬姚氏看也看過了,做為繼女她已經仁至義盡,病剛好就來探望,往後別人也別想從她這兒挑出什麼禮數的錯。喬姚氏原本看到她時是麵無表情,她故意說了幾句挑釁的話,喬姚氏就沉不住氣地發作起來,這可怪不得她,是她趕她走的,往後就省了再來這兒做戲的必要。

隻是沒想到剛好撞上大嫂喬葉氏做見證,這可是連老天都在幫她,不然老是做戲也很累人的。

此時的喬葉氏眼裏的喬蓁,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確是較以前看得順眼些,遂道:“上車吧,你大姐姐的病一日不好,全家人都跟著憂心。”

“可不是?”喬蓁由聽露扶上車,接了這麼一句,“我老是祈求老天保佑大姐姐的身子,希望老天能聽到。”

喬葉氏拍拍喬蓁的手,給了個和善的笑容,與喬姚氏那沒兒子的相比,喬蓁還有個親弟弟,將來三房始終還是喬維的,也沒有必要與喬蓁的關係變僵,想明白後,她說話也開始親熱些許。

兩人趕到喬蕊的小院時,這兒又是人影雲集,與那回處置喬芽的情形異常的相似。

喬蓁見狀,暗暗警惕起來。

剛掀簾子進去,就聽到喬老夫人擔憂的聲音,喬葉氏忙上前扮起好大嫂問起小姑的病情如何了。

大夫人喬陳氏本急得直冒汗,一回頭看到喬葉氏那一身狼狽的樣子,皺緊眉頭怒道:“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喬葉氏忙解釋,把祠堂前發生的事情道了出來,還拉喬蓁出來做證。

大夫人這才放過兒媳,暗自撇了撇嘴。

喬老夫人怒道:“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蓁姐兒好心去看她,她倒好,居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得了,大兒媳婦,若姚家再有人來鬧事,就給我打出去,不需要給他們留麵子。”

大夫人忙應聲,“婆母息怒,這事情兒媳會辦好,諒他姚家的人不敢多話,道理都站在我們這邊兒呢。”

姚家來人為喬姚氏出頭的事情,喬蓁在昨兒夜裏就收到了消息,應是喬芽私下派人給她舅家送了信去,才引得姚家急急登門指喬家虐待兒媳婦,在老夫人那兒鬧了好大一場。

因而今兒個她趕到祠堂去看望喬姚氏,現在喬姚氏把她帶去的食盒潑到大嫂喬葉氏的身上,看來短時間要出祠堂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甚好,沒了這繼母在一旁當攪屎棍,她要進行的計劃會更順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