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這麼想?”喬茵驚呼,隨後又捧腹大笑,虧年徹每每一副自大的樣子,原來在自家妹妹眼裏,他的形象堪比登徒子,一想到年徹臉綠的樣子,她就很沒有誠意地大笑出聲,這實在太……令人喜聞樂見了……

她很不懷好意地想著。

喬蓁卻傻眼了,她說了什麼笑話引得之前還嚴肅得天塌下來的五姐姐這麼開懷?看她笑得捂住肚子,她忙扶住給她揉笑疼的肚子,“妹妹可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喬茵的笑聲仍未停下來,可見她與年徹積下的老鼠怨有多深,一麵唉唉地喊著肚子疼,一麵抽帕子按了按眼角,把笑出來的淚水抹去。

喬蓁責備地看了她一眼,這麼大的人還像個孩子,以前真看不出來,本以為是冰山女神,現在發現原來是大咧咧的姑娘,給她揉肚子的勁道又加了一重。“五姐姐莫不是也心怡年徹?如果是,我還真要勸勸姐姐,他那人不但陰陽怪氣,還是個死變態,誰嫁他誰倒黴……”不遺餘力地抹黑某世子的形象,就差說出更刻薄的話來。

遠處的某世子重重打了好幾個哈啾,鼻子還一直在發癢,這會兒是誰在念他?年徹的神色陰晴不定。

坐在他下位的男子不由得正襟危坐,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得這世子爺不高興,與這人打交道真是少費一點心神也不行,“世子爺可是著涼了?”

年徹喝了一口小廝遞上來的熱茶,斜睨了說話的男人一眼,這錢家的人長得真不咋的,怎麼會生出喬蓁那樣絕美的臉蛋?“無礙。”

身為大房次子的錢偉豪立即道:“世子爺,小的父親正在趕來的路上,不日就能進京,如果我們錢家能頂替朱家成為皇商,錢家必有重謝。”

年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表態做出任何承諾。

錢偉豪也不敢追問,能暗中打著永定侯府的旗號在衛京府尹那兒說上話,噎得朱家的朱爾德險些心絞痛發作,想來就樂得直嗬嗬。

與年徹那兒一麵倒的氣氛不同,這邊廂的姐妹倆卻是氣氛融洽。

“你給我打住,我就算看上一頭豬也不會看上他,還心怡呢?他那樣的人我可消受不起。”喬茵這會兒急急收住笑聲,忙撇清關係。

聽著這與當初年徹吐槽喬茵的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喬蓁的心裏不禁打起鼓來,這兩人過往曾有過仇口嗎?如此看不上對方,這會兒她的臉上現出幾分訕訕的笑容,自己還真是鬧出笑話來。

看到喬蓁不好意思的麵孔,喬茵這才坐直身子,道:“七妹妹,別被我的話嚇住,我心怡的人不是他,你也別瞎琢磨,最終誤人誤己。他與大姐姐的婚事裏麵肯定有文章,當初年家上門提親,我就覺得不妥,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們的家世離對方太遠,根本就是齊大非偶。”

喬蓁聽得直點頭,喬家難得還有清醒之人,喬老夫人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是看不開,“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不同,”喬茵側頭看她,“年徹可能對其他人不上心,但對你不一樣,這我看得出,七妹妹,不要讓你的偏見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做出錯誤的判斷,從而錯過了一段大好姻緣。我們女兒家最重要的不是建功立業,而是求得有情郎天長地久。”隨後似想到什麼歎氣一聲,無奈笑道:“隻是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這話從一向好強的喬茵嘴裏說出來,喬蓁聽在耳裏總有幾分怪怪的,想到年徹那說了一半又不說的話,遂把心中疑問問出,“五姐姐,永定侯府當初求親是怎樣的?”真的是衝著喬蕊來的?她隻差把話問得直白了。

喬茵也沒有兜圈子,直接就搖了搖頭,“這事我刻意讓人去查過,可知情的人很少,大房那邊捂得很緊,我的人滲不進去,所以也猜不出當初有何貓膩?你也知大姐姐的為人,死要麵子又偽善,怎麼可能把令自己丟臉的內幕揚出去?”

喬蓁不禁有幾分失望,連喬茵都不知道,她要查出來更會難上加難。

“當初求親之時妹妹可有到過大房?”喬茵突然問。

喬蓁又是一愣,隨即被忽略的一幕湧上心頭,她記得在永定侯府提親之時,她還真的有到過大房,當時是什麼事來著?好象喬蕊要她幫什麼忙,怕她弄髒衣物,從而拿了套灰不溜丟的衣服給她套上,她當時也沒有拒絕,本想著是無傷大雅的一件事,因而也沒放在心上。

喬茵不知道喬蓁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地憶往事,突然湊近她耳邊,低語一句:“永定侯的正夫人是當今順親王的嫡出大女兒,向來有幾分古怪,傳聞最是憐香惜玉之人。”她把知道的一點內幕道了出來。

喬蓁的心頭一跳,眉間皺得更緊,因為當日她確曾撞到一名衣著華麗的婦人,對方當初以為她是小丫頭,隻看了她一眼就厭惡地直斥她下去,若不是礙於來者是客,她差點要反唇相譏,後來大伯母及時出現解圍,她也適時地溜掉,不想攪和進大房的破爛事。

當即她向喬茵形容那位遇到的貴婦人,因為對方那厭惡的一眼讓她記憶深刻,因而對於這婦人的長相倒還有幾分記憶,現在這麼說來,年徹的長相似乎與那貴婦人還有幾分相似,心中突的一跳,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腦海,她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