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不管,喬姚氏不還是你們喬家的人?你們家現在也沒有分家,難道隻能有福同享,有難就不能同當?她之前使花的也得你們來填還。如果今天你們分了家,那麼一切又另當別論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哪有這樣算的。”喬老夫人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錢磊也不顧喬老夫人的強力反對,一把將盒子合上,“我這就去找府衙來評判,看看誰在理?”轉身就要往外走。

喬家幾位老爺都一致起身,這會兒哪還坐得住?

大老爺想著郭家那案子現在還沒完,自個兒這國子監祭酒正尷尬著,年底又到了,怕是考核不過,那時候就苦不堪言。

二老爺也想著自家的案子一旦鬧大,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兒子為此奔波了這麼久,聽兒子說錢家又抓著朱家的把柄不放,現在正積極與錢家交涉,好從此案中脫身,現在又怎麼肯與對方到公堂上去?

四老爺的想法就更簡單,錢家一登門,他就知道是為了嫁妝而來,在分家之前先把三嫂喬錢氏的嫁妝理清了,這才好安心分割家財,不然真混淆了,喬蓁姐弟的利益就會受損。

大老爺手腳更快一點,“錢大掌櫃,留步,留步,萬事好商量……”

二老爺也顧不上裝清高,臉上堆笑道:“不過是一些家財,何必鬧到公堂上?蓁姐兒,維哥兒,來勸勸你們大舅父,到底是姻親兩姓之好……”

喬蓁聞言,知道不能再作壁上觀了,遂上前正要說幾句場麵話。

錢磊拍拍她的手,卻是搶先正色道:“今兒個我不為你們姐弟出頭,那我就枉為你們舅父……”

第五十章 真相

話說到這份上,喬蓁自然不能再說些場麵話,隻能紅了眼圈地看著錢磊,一副感動至極的樣子,“多謝舅父……”然後轉身朝盛怒中的喬老夫人屈膝一禮,“祖母見諒,我娘的嫁妝本就是錢家之財,現今舅父登門,我姐弟倆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切全憑舅父做主。”

這是她第一次對喬老夫人說出這樣強硬姿態的話,立場也擺得鮮明。

喬老夫人氣得老臉漲成豬肝色,顫著手指指著喬蓁,“蓁姐兒,難為我疼了你一場,你……太讓我失望了。”

喬維上前把長姐護在懷中,兩眼定定地看著這所謂的祖母,“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祖母真愛護我們,就不應如此相逼。”

喬蓁的眼圈更紅了,吸了吸鼻子,“祖母說這話不是在剜孫女兒的心嗎?自古以來娘親那邊的嫁妝自然是舅家更有說話權,我與維哥兒夾在中間本就左右為難,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本就順得哥來失嫂意,祖母若真心疼我們,就不應苦苦相逼我們選位站隊。”

這話用一副柔弱的姿態說出來,可是話裏的意思卻是不含糊,擺明了就是質疑喬老夫人所謂的疼愛,逼得喬老夫人沒法子再拿他們姐弟倆來做筏子。

錢偉豪上前堅定地站在姐弟倆身邊,“表妹莫怕,如果喬家真容不下你們,你們就回錢家,我就不信我們錢家養不活你們姐弟倆。”

這樣的話是在明晃晃地打喬家眾人的臉,尤其是喬老夫人,哪有將自家的兒孫交由舅家扶養的,又不是喬家人都死絕了,傳出去喬家人都要被別人戳脊梁骨,抬不起頭來做人。

“喬老夫人還是趕緊做決定,到底要不要如數歸還?”錢磊這會兒一臉憤怒地道,當著他的麵就逼喬蓁姐弟倆,背著人指不定還要變本加厲。

“還,自然還,”喬老夫人咬著牙道,然後朝潤珠道:“去祠堂把喬姚氏給我帶來。”

喬蓁隻是用眼角瞄了瞄急忙出去的潤珠,然後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喬老夫人,這樣也好,冤有頭債有主,喬姚氏當初才是吞了喬錢氏嫁妝的人,不讓她出血還能讓誰出血?

場麵一時間靜寂無聲,兩方人馬都暫時歇下了。

喬姚氏一臉警惕地邁進正堂,就看到喬老夫人在首位,趕緊上前見禮,話還沒說,就聽到喬老夫人冷聲道:“喚你過來是為了蓁姐兒她娘的嫁妝,你之前保管蓁姐兒她娘嫁妝單子所缺的部分,即日起用你的嫁妝來補,當日這些都是你花銷了的,要你填平實屬正常……”

“婆母,這不合理啊,當初婆母接管的時候我就填了一次,現在哪裏還要我再填?按單子更沒有道理,難道這麼多年來蓁姐兒與維哥兒就沒有花費了?他們嚼吃的都是老天掉下來的?婆母,人偏心也不能這樣偏……”瘦了一大圈的喬姚氏立即反駁道,胸口更是氣得一起一伏,“婆母,再說我能有多少嫁妝,你會不知情?我拿什麼來填?你這不是逼我到地下去找芽姐兒她爹嗎?”當即,嚶嚶哭出聲來。

喬蓁對於她的訴苦充耳不聞,這繼母的苦頭她可是吃了不少,好不容易才斬斷了她的左右手,前段時日那可惡的永嬤嬤最終沒能挨過去,死在柴房裏麵,不然隻怕還要再掀風浪,正所謂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喬維一臉憎恨地看著繼母,這個可惡的女人怎麼哭也不會打動他的心。

喬老夫人神情厭憎地咬牙道:“那你就去地下找蓁姐兒她爹吧,去之前先把你做的孽還了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