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傑說話,喬蕊已是一臉氣憤地揚手就甩了馮珊一記耳光,“這男人是你找來毀我閨譽的吧?你這個偽君子,我錯信了你……”
馮珊捂著臉咬著唇道:“喬大姑娘,你怎麼倒打一把?我什麼時候害你了?我又為何要害你?你不檢點還要往我身上賴?算我眼瞎白對你好。”最後恨恨地咬牙道。
“對我好?如果不是你,我會遭到這男子的惦汙?”喬蕊聲聲質問,恨不得把將馮珊身上的血肉咬下一塊來。
馮珊自然矢口否認,而且將一切都推脫光。
周圍的少女聽著她們的爭吵,幾乎一麵倒地支持馮珊,畢竟在她們的眼裏,馮珊無論身份還是地位,亦或是熟悉度,都是喬蕊不可比的。再者從宴會開始,她們都目睹了馮珊是如何照顧喬蕊這張新麵孔的,現在喬蕊這一鬧,就讓人覺得她是有意在推卸責任。
不堪入耳的議論聲漸漸響起,馮珊眼底的嘲諷之意更是十足,從一開始算計到現在,她才是最後的羸家。
喬蕊自然也發現了自己被人陷害還要給對方數錢,精神上如何受得了這些刺激,遂漸漸歇斯底裏起來,自打吃了周大夫的藥後,她的精神狀況時好時壞。
這落在眾人的眼裏更是不屑,這喬蕊過於自以為是,還沒正式嫁進永定侯府呢,就敢在此大放噘詞,難聽的話一浪高過一浪。
漸漸退出人群的施嵐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冷冷一笑地朝身邊的蔡傑問道:“你是故意把馮珊扯進來的?”
蔡傑,這個正三品太常寺卿的兒子臉現諷意道:“這不是你喜聞樂見的嗎?現在誰也不會疑心到我們,馮珊會擋下一切,喬蕊也隻會把矛頭對準她,明天,不,今夜我就會放風出去,讓這事一夜傳遍京城。”
施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永定侯府必定會提出退婚,不管喬蕊是否出於自願還是被害,有這樣傳聞的女子是進不了那樣高門大戶的。
“接下來我會再出手。”她嬌滴滴地道。
年徹帶著喬蓁躲避了好幾次清平侯府的搜查,甚至在最後時刻還避免不了動了手。
喬蓁沒有抬頭,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哪怕有鮮血飛濺到她的披風上,她也無動於衷。
年徹一劍刺進最後一人的胸膛裏,再抽出時早已滴了一地的鮮血,冷冷的眸了看了一地的屍體,滿意地看著喬蓁乖乖聽話的樣子,然後才將劍插回劍鞘,攬緊喬蓁,身子一躍出了清平侯府的範圍。
他加快速度狂奔,方才與等在暗處的歐博會合。
歐博身邊的喬茵一看到年徹抱著喬蓁過來,急道:“七妹妹,你怎麼樣了?”
喬蓁趴在年徹的肩頭,被顛得一陣反胃,待被放下來時,臉色還有幾分鐵青,聞到披風上的血味,捂著胸口幹嘔了一陣。
喬茵在一旁給她拍背,她被歐博帶出來的時候也是這麼難過,清平侯府今天的守衛異常森嚴。
歐博笑道:“喲,怎麼這麼脆弱?不會是有了吧?”最後表情更誇張。
年徹朝歐博射去一道寒冷目光。
喬茵回頭柳眉倒豎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喬蓁接過年徹遞上來的水,漱了漱口,覺得好了不少,才回頭冷冷瞥了眼那坐沒坐姿,站沒站相的男子,瞬間就沒有好感。
歐博卻是聳聳肩,隻是看著喬茵道:“你家的妹妹都與你一樣不是好惹的,你看看,你把我的手臂咬成怎麼樣?”說完,將自己的手臂伸出來,撩起的衣袖下可見清晰的牙齒印。
喬茵的臉紅了紅,輕“呸”一口,“那是你該咬,都是你招惹的女人惹的禍,你還好說?我平白無辜受到了牽連。”
她才剛一清醒,就見到了薜六姑娘那張令人不喜的臉,隨後這薜六姑娘更是變本加厲,好在緊要關頭,歐博出現打暈了薜六姑娘,她才順利脫險。一路出來,她非但沒有感謝歐博,反而冷嘲熱諷。
“你就非要這麼說話嗎?”歐博一向受人追捧慣了,何嚐試過被人這般奚落?
喬茵冷哼一聲不答理他,扶著喬蓁坐上馬車。
年徹長腿一跨也上了馬車,朝一臉不憤的歐博道:“你走不走?”
歐博這會兒也無奈地上了馬車,看了眼喬茵,他們之間有必要如此僵嗎?看在他奮不顧身來救她的份上,她就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看嗎?
喬蓁的心亂如麻,這危機四伏的清平侯府的賞花宴總算過去了,可接下來的事情才棘手,喬家走錯一步可能都會帶來滅頂之災,這時候她想到了被滅門的平江郡王府,心底哪裏還能安定下來?
年徹見狀,暗中歎息一聲,如果她那到沒到平江郡王府去可能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而他與她也會失之交臂,但逝去的時光不會回返,不是一句後悔就能抹去一切。
這時候他伸長手握緊喬蓁的手,在她看向他的時候,他道:“一切有我。”
喬蓁怔了怔,半晌後,皺緊的眉毛一疏。
兩人的互動都落在歐博與喬茵的眼裏,沒想到年徹這樣的人對待喬蓁卻是頗為柔情的,他們均有幾分動容。尤其是歐博,這時候他想到自己與喬茵為何會走到這一步?無非就是他做不到年徹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