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出聲音的琴吸引去了目光。

從這一刻起,喬蓁在這古代有了第一個可以傳衣缽的徒弟。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不到兩日,從庵堂就有消息傳了回來,說是大姑娘喬蕊得急病死了。

這消息對於大房來說是雪上加霜,大夫人喬陳氏頓時如五雷轟頂,沒想到女兒到了庵堂去,就是一去無回,天人永隔。

喬蓁聽聞,當即打爛了喬維一塊上好的硯台。

“姐,那等人死就死了,我們正好落得清靜。”喬維喚聽雪進來將地麵清掃幹靜。

喬蓁早就知道喬蕊不會得好,可這死訊還是太過突然了,回過神來後,她幫著聽雪清理地麵,“我隻是嚇了一跳罷了。”

喬家各房對於大姑娘的死,反應都極冷淡,早就當這一個人已經死了。

悲痛至極的大夫人執於要將大姑娘的屍身帶回來葬於喬家祖墳,喬老夫人卻是大力反對,這樣一個讓家族蒙羞的孫女沒有資格葬到喬家祖墳,隨便一張薄棺材收屍就已是仁至義盡。

無論大夫人如何哭如何鬧,喬老夫人都不讓步,大老爺也站在母親這一麵,最終隻有大夫人一人一身縞素地去庵堂給女兒發喪,因為就連倆兒媳都找理由推卸掉這責任,兒子更是連過問一句都欠奉。

到得庵堂才知道女兒早早就落葬了,她連最後一麵也沒有見著,因為住持師太說喬蕊死時全身長滿了紅痘,她怕是天花會傳染,到時候庵堂裏的香火就要受影響,所以才盡快一把火燒了落葬。

大夫人聞言,當即就暈了過去,她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女兒會落得連個屍身都沒有。

給女兒做了法事又燒了不少紙錢,大夫人甚至在女兒的墳前放聲大哭,把她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出來。

最後收拾女兒的遺物,如抱著女兒一般,這才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上馬車回府。

大夫人的精神頭一直很差,在經過三房新開的大門時,她正好歪躺在靠枕上眼睛正對著大門的方向,隔著薄薄的一層薄紗,她看到三房的大門打開,一輛裝飾得頗為典雅的馬車駛了出來,看到趕馬車的是老楊頭,當即知道這裏麵坐的人隻可能是喬蓁。

她頓時就激動起來,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輛馬車,兩手緊握,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裏,手心一時間血肉模糊起來。

女兒的臉在眼前閃過,從幼時到及笄,直到最後化為一坯黃土。

女兒是沒了,可她的仇人還活得好好的,這讓她如此痛苦的承受著喪女之痛的喬蓁還活在世上,她心裏的恨意從來沒有如此高漲。

喬蓁,她要她不得好死,她的蕊姐兒受過的苦她要一一嚐遍,不,還要她十倍相還。

一旁正要提醒夫人包紮手心的侍女頓時全身都打冷顫,夫人這表情太驚悚。

此時坐在馬車裏的喬蓁並沒有感到大夫人的惡意,今天是她應了朱爾德所請與冷夜會麵的日子,地點安排在一家客棧內,這是朱家的產業,**性與安全性都應無虞。

喬蓁下了馬車,帶著聽露在小廝的引路下往那包廂而去,隻是才拐了一個彎,就有一個黑袋子朝她的頭罩下,頓時她的眼前一黑。

第五十六章 爭風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雅致的包廂裏麵,她敲了敲暈暈的頭,最後的記憶不但是眼前一黑,脖子上也被人重重一擊暈了過去。

“醒了?”

這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此刻帶著如陰毒的味道,她皺了皺眉,正要抬頭看向聲音處,頭發卻被人狠狠身後一扯,吃痛之下,她不禁呲了呲牙。

“怎麼?不認得我了?嗯?”

帶著很濃威脅意味的話在耳畔響起,她轉頭看去,果然看到曾經一張陽光少年的娃娃臉,如今變成陰深密布的臉,正是那個渣得沒法再渣的劉佼。

“小王爺綁我來此有何目的?哪怕你是皇族,現在也是犯了王法。”她義正辭嚴地道。

劉佼冷冷地看著她的麵容,在養身體的這段時間,他翻來覆去地想那天的事情,尤其是當大夫告訴他,他這輩子都不能人道之時,他就更是恨之入骨,無論是對喬蓁對安家的那娘們。這不但成為他一生抹不去的恥辱,更是遭到大哥無情的恥笑,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染指蕭王的寶座。

更直接的後果的是,他在組織裏的地位已經直線下降,沒有可能繼承王位,他就什麼也不是。

在安家的那娘們那兒,他沒有得到答案,到底是哪個喂給他烈性媚藥害了他這一輩子,所以矛頭立即就對準了喬蓁,這該死的娘們也是那天的當事人之一,他缺失的記憶她應知道。

好不容易才覷到機會綁她來問話,他自然不可能放過知道真正仇人的機會。

“王法?”劉佼低低地狂妄地笑出聲來,隨即一眼睛一狠,“你也配跟我提王法?這天下是我劉家的,你也是我劉家的臣民,我劉家就是王法。”手更用力地扯了扯喬蓁的頭發,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他現在那玩意兒都被廢了,還憐什麼香惜什麼玉?“說,是誰在暗害我?”

喬蓁忍住發痛的頭皮,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我就告訴你了?士可殺不可辱,小王爺,我敢打包票你若再這樣對我,就別想從我的嘴裏得到一個字兒。”眼睛狠狠地瞪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