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改變心意,那就來找我吧……”
這句話隨風飄進她的耳裏,她跑到人看不見地方終於忍不住低聲囁泣起來,命運於她似乎越來越艱難。
歐博卻滿臉失落地坐在椅子裏,雙手掩住臉麵,難得他對她上心,她為何就不能配合,她是他第一個想要抱進懷裏滋意疼寵的女人,不是外麵的鶯鶯燕燕可以比擬的,更不是府裏的通房可以相提並論的。
“看來你比我還不開竅。”年徹嘲笑的話語響起,兩眼直視歐博,慢慢地從陰影裏現身,看來他已經在那兒站了一會兒。
歐博抬頭冷睇他一眼,“有你這樣當人兄弟的嗎?我有哪兒不好了,她偏還誓死不從,哪怕我說我疼寵她一輩子也不行?哼,我就偏不信邪,她的骨頭能硬到這程度?”起身一腳踢斷結實的黃花梨木所做的椅腿,發泄內心的不滿。
年徹圈著手倚在門前,看了眼自家可憐的家具,嘴角一勾,“隻怕我不能讓你如願了……”
歐博轉身紅了眼地看著年徹,這回他的臉上沒有半分玩笑的態度,“是兄弟的就別拖我後腿,反正這事你不許出手,不然我們就絕交。”
年徹的神色一凜,他來真格的?為了得到喬茵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墨眸眯了眯,“你這樣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後悔?我歐博的字典裏麵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徹之,別拿你情聖的那一套來衡量我,我不可能像一樣不顧世俗倫理,我還不想氣死我娘。”歐博正色道,“就算我勉強娶她為妻,沒有相等的家世匹配,你以為她就能過得好?你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家的後院也不太平,喬蓁就算勉強成為你的正妻,也很難立足。真為她好,就再考慮,做妾有什麼不好,至少沒有婆媳關係。”
年徹聞言,知道他與歐博的認知存在極大差異,“很可惜,你這一套留給你用吧,我就不用了,我還不想哪天醒來被她給閹了。再者我也不信她會吃虧,你對自己以及喬茵都沒有自信,冠英,你把一切想得太糟糕了。”想到喬蓁曾經的舉動,他真信她做得出來,所以為了他的命根子與她的性鍢著想,他還是別動什麼歪腦筋為好。
歐博皺了皺眉,他就不信喬蓁真的能閹了年徹,他年徹是什麼人?喬蓁又是什麼人?寵女人都寵到這地步,他嗤笑,“小心她爬到你頭上拉屎拉尿。”
“不勞你擔心。”年徹咬牙回了一句。
歐博不想再與他瞎扯,接過小廝遞上來的氅衣,轉身就離去,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警告一句,“你可不許壞我的事。”他跟她杠上了。
年徹沒應聲也沒搖頭。
歐博也不在乎他的回答,而是披上氅衣又投身進風雪當中。
喬茵在抹幹淚後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回到兄長所在的廳堂,喬綜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哪裏還有心思再去等年徹?鐵青著臉一把拉著她就往外走。
喬茵也沒有掙紮,她這副樣了哪像沒事的?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心思說話來騙兄長,兩人一進馬車,車夫揚鞭離開永定侯府。
喬綜咬牙道:“他與你說了什麼?”
喬茵聳搭著臉袋,這時候頭腦一陣發脹,頗為不舒服,這事她不好隱瞞,畢竟對於自家來說這也許是條出路,兄長有權知道,遂她將與歐博的談話都和盤托出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完,喬綜怒聲道:“他這是癡心妄想,這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他轉頭看著妹妹,“你沒有那麼傻答應他吧?”
喬茵搖了搖頭,“這倒沒有,如果真進了定波侯府當姨娘,爹的官位估計可以保得住……”
“這種事情你連想也別想。”喬綜當即否定,用賣妹妹來換官位,這種事做出來都沒臉到地府去見先人,喬家的臉麵都要丟光。
兄長的態度安撫了喬茵的心,被歐博傷透的心到底得到了親情的撫慰,她眼又濕濕地靠在他的肩上,握緊他的手臂,“三哥……”
喬綜摸了摸妹妹的長發安撫了一會兒,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想到父母,“你回去一個字也不要提,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歐博這回看來很認真,我怕年世子那兒隻怕更不會幫我們,爹的官職如果保不住,我們一家又該如何?”喬茵有幾分擔憂地道,原本還寄了幾分希望在年徹身上,可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歐博與年徹交好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真到那田地,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喬綜道。
喬茵心事重重地應聲。
隻是當她回到喬家的時候,看到廳堂上的媒婆,頓時心知不好。
那臉上有顆大痣的媒婆起身直朝喬茵賀喜,“給姑娘道喜了,這可是天大的好姻緣,姑娘往後可要大富大貴……”
“喜從何來?”她板著臉問。
二夫人喬朱氏眉頭皺緊,二老爺喬健銳臉上卻有幾分輕鬆。
“姑娘還不知情呢?”媒婆做作地笑了笑,“定婆侯府的世子爺托老身來給姑娘提親,你看,這可是聘禮單子,可豐厚了,姑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喬茵不看,而是朝她道:“為妻還是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