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擦了擦。
因為他被打,侍衛小廝們都表情不善地看向歐博,更有暗衛現身做出攻擊的樣子。
年徹起身,揮手讓眾人都退下,“這一拳就當是我還給你的,冠英,我也可以告訴你,喬茵與章京的婚事是我保的媒……”
“你他媽的混蛋——”歐博這時候氣炸了肺,怪不得她這麼快就能找到人接手,原來是有內應,他的一拳又再次轟過去。
隻是這回年徹沒再任由他打,而是手一張,包下他的拳頭,然後死死的握住,“冠英,你就不能冷靜一點?這事本來就是你理虧,你這算哪門子的負責任?明知道喬茵不是那些能與你不三不四來往的女人,你還偏去招惹她?”舌頭舔去嘴角再次流出的血水,“納她為妾?那也得她肯才行,你這就叫負責任了?她現在出嫁了,找了個好丈夫,你又想去使幺蛾子?冠英,別讓同為男人的我也瞧不起你的所作所為……”
“混蛋!”歐博的腳掃向年徹的底盤。“如果今天換成是你的喬蓁,你也甘願拱手讓人?”
年徹身子向側一跳避開,反應相當迅速。
“至少我沒有像你這樣卑鄙的許她為妾?”年徹避重就輕地道,“我給出我的誠意,她若再該死的不接受,那就怪不得我。可你不同,我問你,妻妾真的能一樣?”
其實年徹還是偷換了概念,如果喬蓁敢拋下他另嫁他人,他就算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她,當然,他理直氣壯地認為他誠意十足,她喬蓁若不接受那就是沒天理。
歐博的表情一僵,其實他也知道妻妾不同,如果他不是定波侯府的嫡子,麵是庶出,那麼今天世子之位絕對輪不到他。人很多時候都不能直麵自己,歐博自以為給個貴妾之位喬茵就已是最大的誠意,殊不知他這是對愛情最大的侮辱。
他並沒有將她放在與他對待的位置上。
“如果今天你是喬茵,你願意嫁給一個隻願給你貴妾之位的男人,還是一個願娶你為妻的男人?”年徹再度冷聲質問。
歐博的表情已經不能再和緩了,年徹的問聲句句都打在他的心上,將他外表光鮮的皮扒下,露出貧瘠又齷齪的內裏,連他自己都不能直視。
年徹的手一鬆,歐博握著拳頭的手掌就鬆了下來。
“冠英,事已至此,你就別再糾纏她了,讓她去過她想過的生活吧。”
歐博的眼睛痛苦地閉上,情之一字,果然傷人,他以前常常沾沾自喜,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原來隻是未到時候。
年徹理解他的心情,當他看到喬蓁與別的男人親近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想要發作一番,更何況現在喬茵直接就嫁給了別的男人。
台上的戲子們並沒有因為看客的打鬥而停下,戲已是唱到最後……
“自從消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不為旁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女戲子的唱腔在這一方天地裏麵回蕩,“棄置今何道,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歐博從來沒有一刻希望時光能倒回那個有著星星的夜晚,那時候的她與他都是最天真爛漫的……
這樣一個夜晚,很多人都睡不著,喬蓁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年徹能否說服歐博放手?也不知道章京能否諒解當時那個有著少女情懷總是癡的五姐姐?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五更天,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看到的是聽露的臉龐。
“什麼時辰了?”
“辰時三刻了。”
聽露擰幹巾帕給喬蓁擦臉,然後侍候她穿衣梳頭。
“可有人來找我?”
“筱微祭司來了一趟,她說後天就是大比,請姑娘做好準備。”
喬蓁聞言,為了喬茵的婚事,她都快放了這一茬,不過以她現在的實力來說,要在一級祭司中撥得頭籌並非難事,年徹說她的念力進展得十分迅速。
匆匆用過早膳,她沒有耽擱,而是趕緊去找喬婕妤。
喬婕妤所住的地方比起以前喬蕾所住的要好得多,喬蓁到來時正好看到她親自拿銀針試毒,待看到她,即笑道:“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連我在這東宮都聽到神宮處置了一批人,現在是人人自危。”
這些都不是新聞,喬蓁每天都能聽到神宮有人大喊“冤枉”,隻是怎麼喊都還是被人拉走,哪怕念力很高,也會瞬間被冷夜或年徹瞬間摧毀變白癡,反抗在絕對的皇權的實力麵前顯得微不可聞。
“大祭司給了我牌子出來。”喬蓁避重就輕道,“你怎麼樣?這肚子看來大了些許。”
“還好,能吃能睡。”喬芷的表情十分的安寧。
“那就好。”喬蓁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如果喬芷懂得韜光養晦,將為有個一兒半女傍身,後半輩子也不於於太糟糕。“六姐姐,我有事想要麻煩你。”
喬芷挑眉看她,喬蓁很少會求上門來,現在這般慎重看來應該真的是有事相求,她摸了摸肚子,最近也是多得喬蓁接濟,她才有多餘的銀子來疏通人脈。
父親的官職不高,姨娘看著厲害卻也沒能攢下什麼錢財,嫡母因喬蕾的死更不會拿錢來資助她,算來算去,也隻有喬蓁還顧念幾分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