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好等……”

“既然覺得冷,出門時就要多加件衣裳。”章京沒放開環住她的手,反而把她更往懷裏帶,這時候他沒再擺出在家中時那疏離的姿態,“真不曉得你們這些女子,貪美都貪得不怕得了風寒。”想到家中兩個妹妹都是這樣,有時候明明很冷還能穿得單薄地出門,然後又念叨著流鼻水什麼的。

喬茵沒做答,其實她穿得還是比較厚實了,在春衣外都罩了件不薄不厚的外衣,隻是現在他心疼自己,她也樂得讓他心疼,哪怕夫妻倆這樣走動過於親密惹眼,她也不在乎。

章京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就這樣環著她走近喬家的大門。

歐博看到他們親熱相擁,更是嫉妒紅了眼睛,以前能這樣抱著喬茵的隻有他,現在卻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環著走遠,握緊的拳頭,以致讓他忽略了身後那個在章京回頭時拉住他的男人。

“歐世子見諒,我也是奉我們家世子爺的命令,請歐世子不要讓我難做。”

這人是年徹派來監視他的人,歐博怒瞪他一眼,決定出門去看看喬茵出嫁的夫婿是臨時起意,所以他連侍衛一個都沒帶,隱衛更是被他直接就撤走,不然哪能讓年徹的人就這樣扯著他,避開他與章京直接的衝突。

“別以為你是年徹的人,本世子就買你的賬。”他怒喝一句。

“我自然不敢這麼想,隻是歐世子現在衝出去,要在喬家大鬧一場嗎?如果我是喬五姑娘,隻怕恨不得一頭撞死,這畢竟是她三朝回門的日子。”這年輕的隱衛道,正直的臉上對歐博的行為略為指責。對於歐博與喬茵的一段情他並不知道,但是一路上看到那個年輕的少婦因為發現歐博而忐忑不安,到底同情弱小是人的天性本能。

歐博怔了怔,他有一種被人突然剝了外衣就光光地站在外麵被人觀賞的惱怒,這個年輕的隱衛說的話正好觸動他心中最不願被人看到的傷口,禁不住怒火,他一拳打在這個年輕的隱衛臉上。

這年輕的隱衛也沒伸手擋,隻要歐博不與章京起正麵衝突從而讓喬茵難堪,他就不會再出手,這是年徹給他下的死命令。

打了這隱衛一拳,歐博就怒哼一聲轉身就離開,如果再待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去做衝動事?喬茵眼裏的警戒實在太傷他的心,他不過是想要看看她罷了,她偏將他當成了需要防備地敵人。

曾幾何時,他與她走到了對敵的雙方誓不兩立?

那年輕的隱衛看到歐世子沒去鬧事就走,頓時大鬆一口氣,怕他又改了主意,他忙追上去。

喬茵不知道她最大的隱患已經悄悄走了,走在自己最為熟悉的回廊上,她的心情漸漸放緩,也沒再打冷顫,這到底是她未出閣時的家。

章京看到她恢複正常,這才鬆開環住她的手,與她並排走著。

遠遠迎來的喬綜看到兩人和睦相處,臉上的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看來春柔寫的信都是真的,沒有騙他。

“妹夫。”還沒走到,他即熱情地喚了起來。

章京也沒含糊,而是拱手為禮,“三舅哥。”

“三哥。”喬茵略有些感懷地喚了聲。

喬綜走近,先是看向妹妹,隻見妹妹的臉色頗為紅潤,氣色比未嫁那時竟是好了許多,看來這婚成得雖匆忙,但該有的溫情與親密並沒有減少,朝妹妹放心地笑了笑。

轉過頭認真打量章京,看他神態安祥自然,並沒有因為父母的刁難而有不滿,這時候他才真正放心將最疼的妹妹交給他,一把攬住章京的肩膀表示親近地一塊走。

喬茵跟在兩個男人的後麵,聽到他們親熱的交談,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消失,原來愛情抵不過時間的衝刷,才不過成親三日,她已變得不願再去回想那個曾傷了她心的男人。

正堂裏,二老爺喬健銳與二夫人喬朱氏端坐在首位,喬武氏抱著女兒珍姐兒坐在一旁候著,四爺喬絢一臉不耐煩地坐在椅子裏,就連王姨娘也拉著兒子喬繒來湊熱鬧。

待看到章京進來,二老爺重咳一聲,曾經他差點能有個世子女婿,現在看到這個武將女婿,自許為文人的他自是相當不滿意,重咳一聲,“一段小小的路,走了這麼久才到,讓長輩久等,連禮數都不懂,果然武將就是武將。”連斥帶貶,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爹。”喬綜朝父親喚了一聲,人家章京沒錯是武將,隻不過自己比他年紀大多了,卻還是難混上一官半職,相比而言,章京的前程必是不可估,父親這樣有失偏頗,終究不妥當。

喬茵卻是臉色微惱,聽聽這是當人父親該說的話嗎?什麼叫小小一段路,他們能這麼快到還是走得快的,這時候她咬著下嘴唇不滿地看向父親。

二夫人喬朱氏看了眼丈夫,表達她的不滿,她也不想要個武將女婿,隻是木已成舟,再說這些個腥話還有什麼用?難道真要女兒和離再嫁嗎?這可是讓世人都笑話的,女兒再嫁就能見容於新夫家的人啦?

喬綜仍要再說,章京卻是按住他的肩膀,一臉沉穩的上前給二老爺施禮,“是小婿禮數未到,還請嶽丈見諒。”

二老爺看他上前時還嚇得往後縮了縮,就怕這武將女婿一拳打過來,隻是看以他禮數周到忍下自己的話,這時候才鼻子輕哼了哼,“罷了,我也不與你這小輩計較,隻是當得我的女婿就要尊我這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