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愣了一會兒,當即道:“沒有,你不要多想,她不過是東陵皇帝寵壞的女兒罷了,有些許任性而已。”

“真是這樣?”她並不相信。

他點點頭,“祭典就要開始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她很快就會回東陵去。”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抬腳就走。

喬蓁卻不會全信他所言,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並不簡單,思忖了一會兒,她進屋命聽露磨墨,然後提筆給年徹寫了一封信。沒見這玉申公主時還沒有察覺,真個見到她的人,她卻覺得事情絕對會超乎她所想。

筱微一大早就被喬蓁抓了來出公差,她到底沒有直接與年徹聯絡,所以還是要通過筱微這信才能送達年徹的手中。

隨著早膳一道達過來的還有喬蓁的親筆信,年徹展開一看時,臉色也凝重起來,把信折好放進懷中,他朝身邊的人問道:“查出什麼沒有?”

“稟世子爺,我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玉申公主身邊的人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依屬下看,欲了解到詳細情況還是要往東陵去……”

年徹的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麵,誰不知道要往東陵去才能得到最有用的消息,隻是這需要時間,現在離祭情大典不過三四日時間,來不及的,還有一個人或許知道些什麼,可他的嘴比蚌殼還能撬開。

最後衡量了一番後,“你們暗中關注這個玉申公主,當然那個安郡王也不要掉以輕心。”

“是。”

屬下應聲當即就出去了。

年徹繼續似神色鎮定地用著早膳,隻是他現在食不知味,接下來還要去應付另外三國的人,這衛京城最近是最為不安的日子。

這一大早的食不知味的不隻有年徹,章家一大家子人也沒有吃得安心。

章京用過早膳正要出發到軍營,喬茵拉著他踮腳在他臉上一吻,低聲道:“沒事早點回來,我等你……”

章京何嚐嚐過這樣的溫柔鄉?耳根子不禁紅透,自從那天圓房之後,喬茵待他越發地甜蜜,若不是時機不對,他想做的就是抱她回房大戰三百回合,此時他隻是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喬茵掩嘴微微一笑。

夫妻倆正在話別的時候,外頭卻是吵鬧起來。

春柔拽著一名中年仆婦走進來,臉上氣呼呼地道:“姑爺,姑娘,這人一直在偷望房裏,好不容易才被我抓了個現形,不知道想做些什麼幺蛾子?”頓了頓,“奴婢待會兒就去清點下可有少什麼東西沒?”

那名仆婦微縮著頭,尤其是章京看過來時,她更是嚇得腳軟。

“把她攆出府去。”章京冷聲吩咐。

喬茵卻是出口阻止,“夫君,現在是婆母當家,這些個事我們當晚輩的怎能插手?不如稟明了婆母再行處理也不遲。”

這話一出,那中年仆婦頓時眼裏閃過一抹希望。

章京卻是握緊喬茵的手,難得她如此敬重母親,並沒有因為母親出身低微而看不起她,這讓他相當的感動,除去失貞一事,她做為媳婦做為妻子沒有一樣做得不好。

喬茵的俏臉一紅,咬了咬下唇輕撞了他一下,提醒道:“還有外人在呢。”

章京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握緊了往母親所住的上房而去。

章榮氏一大早起來就眼皮跳,也不知道跳的是什麼事?查過老黃曆,說是有災,所以這早膳也用得不安寧。

兩個女兒不明就裏,章瑜春隻顧著低頭就吃,並且沒有儀態,章玉春倒是好些,還知道問侯一下母親。

章榮氏揮了揮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到大兒子兒媳婦兩人正走過來,她臉上揚起笑容,隻是待看到兒子牽著媳婦的手,她的笑容就微微一窒,倒也不顯眼。

“用過早膳沒?若還沒吃,就在我這兒吃一些……”

章榮氏的話還沒說完,後麵被押著進來的中年仆婦卻是一看到她就大喊:“夫人救我……”

章榮氏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派到兒子房前的仆婦嗎?

“這是怎麼了?”她一臉嚴肅地問。

喬茵沒有搶著說,而是讓給章京去說,“娘,這人欲在我們房裏行不軌,這樣的人可不能再留在府裏,娘,還是將她趕出府去吧。”

章榮氏一聽臉上的神色一僵。

那中年仆婦卻是哭喊道:“是夫人吩咐我的,不是我故意跑去偷看大爺與大奶奶的……”

“婆母,你?”喬茵故做一臉驚訝地捂住口,隨後即不再說話了,隻是眼裏的震驚騙不了人。

“我娘讓人去也是為了哥和你好,你有什麼可吃驚的?”章瑜春嘴一撇道。

喬茵還沒來得及說話,章京臉色鐵青地站起身,“娘,真是你讓她去的?你怎麼這麼行事?我與媳婦說個話也要人看著?你,”頓了頓,“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這不過是擔心你們罷了。”章榮氏忙辯解,隨即狠瞪了一眼那個中年仆婦,這嘴真是什麼都敢說?

章京歉意地看了一眼妻子,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卻不知道母親私下行的事,母親一直都跟他說要好好地待喬茵,哪裏知道背後卻是派人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