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繼室少弄點幺蛾子會死人吧?
偏偏這時候年馮氏拿病作筏,她有大夫的方子做證,半點也不怕年老侯爺與盛寧郡主發難,遂當做沒看到他們的表情,“這人年紀大了就是毛病多,老侯爺您就體諒體諒我為這個家付出的辛勞,我也不願這樣的,隻是這茶我若喝下去犯了病,這傳出去丟我的臉事小,你讓孫媳婦的臉往哪兒擱?”頓了,“徹哥兒,你也別以為祖母是要為難你娘子,我這不是為她的聲譽著想?不想讓人說她一進門就克人,害得家宅不安,這樣的名聲傳出去難聽得很,你說是吧?”
年徹的表情徹底地冷了下來,這個祖母果然不打算停止她那令人厭惡的伎倆。
喬蓁再抬起頭來看向因為小計得逞的年馮氏時,表情已經變得一如平常,“那孫媳婦還真的要謝過祖母為我打算了。”
“好說好說。”年馮氏扯著嘴角笑了笑。
喬蓁心底也跟著冷笑,她倒要看看待會兒誰會下不了台。
小馮氏適時地朝那管茶水的侍女喝問一聲,那侍女半哭半道:“新的熱水還沒有燒好,這是之前備下的,奴婢一直都有在熱水,隻是之前二夫人遣人來提熱水,說是淩哥兒摔著了,要用熱水洗,所以熱水都被提走了,剩下還有一些剛剛給老夫人砌茶用了,這會兒的茶水都是早上備下來的那些。”
坐在一旁的庶出二房的二夫人年於氏佐證道:“她也沒說錯,淩哥兒才不過剛會走,那奶娘就沒帶好他,兒媳這已經打了她一頓板子以示懲戒,想來這都是我的不是。”
喬蓁聽到這聲音,微向後方瞟了一眼,這年家二房的二夫人長著一張不算標準的瓜子臉,眉眼微微向上,整個人看起來頗醒目,可能由於嫁的丈夫是庶出,所以才顯得不那麼起眼。
這會兒有年於事的佐證,年馮氏與小馮氏也可以脫身,就算是盛寧郡主想要胡攪蠻纏那也得師出有理,她們對視一眼對這局麵頗為滿意,就讓喬蓁在那兒跪著,跪得時間越長她們越滿意。
年馮氏輕聲道:“若你們來早些就不會有這些個不愉快的事情。”意思是誰叫你們來得那麼遲,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怪得了誰?
小馮氏也假意急匆匆地道:“兒媳婦這就去催她們趕緊燒水泡茶再端來。”
盛寧郡主橫了一眼走路帶風的小馮氏,再看了眼滿意的年馮氏,這所謂的敬茶哪需要真喝,一般都是碰碰嘴唇就當是已經喝了,現在故意整她的兒媳婦,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她朝身後的張嬤嬤看了一眼,對方會意地趕緊下去。
喬蓁仍在那兒跪著,小馮氏的水燒了半刻鍾也沒見能端出來,微抬頭看到年馮氏的眼睛底下含著一抹得意之色,她的眼眸微微一沉,眼珠子向後一轉與盛寧郡主這婆母對上,然後她就似頭有暈眩般左搖右擺起來。
年馮氏一看就知道她在耍花招,遂臉一沉道:“徹哥兒媳婦,你這是身子不爽嗎?年紀輕輕的不似我們這些老人家骨頭脆,而且我聽說你身子一向健壯,還是你跪我這祖母一刻都不願?”直指她裝虛弱。
年徹聽到她的話,頓時就怒了,這會兒他一把抱起喬蓁看,不讓她再跪,喬蓁也似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裏,全身都軟綿綿的似沒有力道。
“錦繡,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年徹著急地喚著喬蓁。
盛寧郡主及時起身,一臉慌張地道:“快,宣府裏的大夫來,還有,趕緊把禦醫給請來,別耽擱,快啊——”臉色是前所未有地著急,“你們若是誤事,小心我煎了你們的皮。”
年老侯爺第一時間就想到他的曾孫子出事了,這段日子,一想到自己就快要再添個曾孫子,而且還是嫡長子這一房的,這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舒暢,可現在看喬蓁那瞬間蒼白的臉,他的心“咯噔”一跳。
喬蓁似一臉痛苦地靠在年徹的身上,“夫君,我的肚子疼……”這表情語言都似沒有做假。
年複這永定侯猛然一站朝兒子道:“還不趕緊抱她下去?大夫來了趕緊就醫。”
年徹得了父親的命令,冷睇了一眼不明就裏的年馮氏,一把打橫抱起喬蓁就下去到偏房去歇著。
“夫君,我難受……如果有個什麼……我也不活了……”
喬蓁的呼痛聲隱隱傳進眾人的耳朵裏,除了年老侯爺與大房一家子之外,其他人都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節奏?莫非新娘子有隱疾?可看來也不像啊,年老侯爺父子倆的神情是極緊張又擔憂,就算他們再疼喬蓁也是不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盛寧郡主朝年馮氏咬牙切齒道:“年馮氏,你給我等著,今兒個我的兒媳婦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拿命來賠。”竟是連繼婆母這三個略帶調侃的稱呼也不叫,直呼年馮氏這三個字,一說完,匆匆就跟在兒子夫妻倆的身後,一路上都是她急聲吩咐的聲音。
年馮氏顧不上裝病,猛然站起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那喬蓁一個新媳婦若真的病,死了就死了,年家再娶新媳就是,做什麼這難看的臉色來?“老侯爺……”
“你給我閉嘴。”年老侯爺朝繼妻怒喝一聲,一向在人前都給足繼妻麵子的老男人,這會兒也顧不上那禮儀,“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不就是一碗茶水?你隨便碰碰唇就完事了,偏還要孫媳婦跪在那兒等。你好大的麵子啊你。”說完,他拂袖下去看他的寶貝曾孫可有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