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正房,經過轉角處,看到寧木森還在,不禁微微皺眉,“你在這兒做甚?這樣的冷天,你身子一向又不好,趕緊回屋吧。”
寧木森看了眼盛寧郡主,站在原地沒動。
年複也看了看妻子,咳了一聲,“我事情忙,回頭你病倒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精氣神去照顧你,木森,你明白我的意思。”
這話說得有些重,年複對於寧木森今晚逾矩的表現並不欣賞,他是永定侯,一大家子的人都還得靠著他,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寧木森還這麼不開竅,他必定會送他離去。
寧木森陪伴年複這麼多年,豈會不知道這是他容忍的邊緣?他一向都有幾分嫌棄自己身子弱,所以他才沒能守住他一個人,此時隻能道:“那小的告退。”
年複輕“嗯”一聲,與盛寧郡主一道與寧木森背道而馳。
盛寧郡主大獲全勝,哪怕她不愛年複,也不見得喜歡有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這是她第一次到年複的寢室來,屋子裏一看就是男人的住所,沒有女性的柔和,家具的顏色也是深色係的,就連床看起來也是那般*,她東看了看西看了看,“這不像是你那位喜歡的風格?”
寧木森這人偏柔,看外麵廳堂的裝飾也有幾分柔和,年複的臥室卻是差之甚遠。
年複皺了皺眉,“你在瞎說什麼?若不是怕有流言,我這兒也是不興你來。”擺明了這兒就是他的天地,他是從不在這兒瞎搞的,一般他回到這裏過夜就意味著他今晚不打算寵幸任何人,這是他幼年養成的習慣,都是拜年馮氏所賜。
盛寧郡主撇了撇嘴,看到進來鋪床的小廝都是年複的親信,這些人都不是年複瞎搞的對象,即知年複也與她一樣,玩歸玩,有些底線不容碰觸。
她在床上坐了下來,看到年複正在指揮人在對麵的羅漢床上輔被子,即知他是不會與她同床的,心下頗為放心,轉念一想,她都生了倆孩子,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有什麼可擔心的?
到底不習慣房裏有男人,哪怕是與她有過床上關係的年複,她著小廝將屏風搬來擋在床前,這才稍稍滿意,由侍女褪下`身上的外衣搭在屏風上,這才躺在床上。
躺在羅漢床上的年複看到那道屏風,不由得失笑出聲,她到底記不記得自己多少歲?搞這屏風,幼不幼稚?
聽到他的悶笑聲,她的表情一僵,隨後狠瞥了一眼,不過隻能瞪在那屏風上開得燦爛的花草上,捶了捶枕頭,埋頭進去的時候聞到枕上屬於男人的味道,不禁皺了皺眉,到底是不習慣啊,真不知道自己與那隻兔子寧木森鬥什麼?趕緊回去自己的院子才是正道。
與妻子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樣,年複也是睡不好,早年從過軍的他比這惡劣的地方都睡過,那時候也能睡得著,怎麼今晚就是無法安眠?
老覺得鼻端聞到一股幽香,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似乎記得那一年他們圓房時似乎也有這味道,隻是當時她痛他也痛,那一晚的感覺並不美好,這讓他更為厭惡女人。
矯揉造作,撩事鬥非,沒事找事,黑白顛倒,口是心非,這些個標簽都是他對女人的認知,再加上他妻子的囂張跋扈,整一個沒好印象。
盛寧郡主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竟夢到了那一年他們被逼生初晴的時候,其實掐指一算,那是他們第三次同床,嚴格說來並不難受,那種火熱的感覺似乎在身上重現,她有幾分難受地翻了下`身子。
“唔……”
天微亮,換好朝服的年複正要在床前的格子櫃上拿東西,正好聽到她微微的吟哦聲,身體猛地一僵,回頭看到床上的紗帳半掀,而她的*在被子上,表情似有春情無限,正是美豔的年紀,比起年輕的時候,現在的她看起來更具風情。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看到她似乎要滾到床下,他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她,頓時軟玉溫香抱滿懷。
盛寧郡主跌進一個頗為*的身體裏麵,不由得推了推他,睜開朦朧的眸子,似乎看到年複的臉,沒睡醒的她看得並不真切,遂一把捧住他的臉,“年複,你怎麼老了這麼多……”
這話一出,頓時就將年複的旖旎情思都扔到了爪哇國,咬牙切齒地將她抱起來拋到床上,他有她說得那麼老嗎?
其實正做著當年春夢的盛寧郡主在這一拋之下,徹底醒了過來,看到他表情不善地站在她的床前,她頓時夢醒,“侯爺?”
“睡醒了就趕緊回你的院子去。”他下著逐客令,居然敢說他老了那麼多,她也沒見得年輕到哪兒,大家半斤八兩。
“回去就回去,你以為我喜歡你這兒?”盛寧郡主不服輸地回嘴。
這樣鬥嘴的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年輕那會兒,兩人說完鬥氣的話後也意識到這點,遂表情都緩和了一些。
“等會兒,我就回去。”盛寧郡主的口氣不再那麼衝。
“嗯。”年複應聲,“吃了早膳再走吧,我先去上朝了。”
盛寧郡主沒有回應他,而是把臉埋在了被枕之間。
他看了眼她做出這種似小女孩的舉動,不由得喉結一動,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