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從此一去再也不能回頭。
再者思及自己故意出現引那個討人厭的丫頭跟過去,這才有機會推她落水,她若醒來,隻怕自己也不能得好,眼眸裏的狠意再度一閃,嘴角的微笑令人背脊發麻。
一旁的心腹小廝見狀,不禁縮了縮肩,若不是有把柄在這個寧爺手中,他必定會不幫他做這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更是騎虎難下,也不知道三姑娘醒來還能記得住多少實情?
寧木森看了一眼這心腹忐忑不安的神情,拳頭握得很響,“你放心,很快就會有人回來給我們撐腰,這事你必須得挺住。如果你背叛了我,想想那後果,你的妻女會如何我可就不擔保了。”
心腹小廝神情一頓,不敢表現出咬牙切齒的恨意,隻能涎著笑臉道:“寧爺說的是什麼話,小的為了寧爺可以粉身碎骨渾不怕。”
“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寧木森冷哼,內心並不相信他的話,看來這人已經到了不必留下的時候了,無毒不丈夫。
年老侯爺的病情依然撲朔迷離,年初晴仍躺在床上沒能睜開大眼睛,年家上下一片愁雲慘霧。
三夫人小馮氏回到自己的住處卻是臉上一片難以掩住的喜意,看了眼兒子年行,“我這就給你祖母去信,這計劃進行得真順利,你祖母這回終於可以回來了。”
年行陰沉的臉看了看外麵又開始下起來了細雪,這事順利得他也難以想象,不過,“年初晴那兒倒是有點麻煩,這個寧木森到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兩件事都湊在一塊兒,怕是有人會起不好的聯想。”
“怕什麼?”小馮氏仍難掩喜意,一個人單打獨鬥,遠不如有人幫襯,“如果事情不對,就全推到那個寧木森身上,我們倒是可以半點不沾身,行兒,你也別太長他人誌氣,現在沒有人懷疑到我們的身上來。”信寫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兒子,“對了,你祖父大約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年行的表情仍頗為嚴肅,“約十天左右,祖母回來必定要算好時日。”
“有時間這就夠了。”小馮氏再度低頭寫信。
年行仍有幾分擔憂,寧木森的恨意太強,這個不像男人的男人果然夠讓人惡心,看來現在不適宜再與他接觸,“娘,最近你不要再派人手給寧木森使用,在信裏也要叮囑祖母,萬萬不能再也他見麵,免得被他拖累。”
小馮氏很快就應聲,此時隻覺得兒子過於杞人憂天,連丈夫年咎也沒有發現她動的手腳,兒子未免小題大做。
年家三房在打著如意算盤,大房的氣氛卻很是低迷。
喬蓁看到丈夫過來,忙起身迎了上去,“祖父的情況如何?”
“已確定是中了毒,禦醫剛來診過脈,情況還不是太糟,隻是未清楚配方,所以現今隻能按兵不動。”與妻子一道進入內室打算看看妹妹的情況,“我已讓人去小舅子那兒將周大夫找來。”
喬蓁這時候突然憶起當日那周大夫說過人專精毒門一科,這時候倒是派上用場,老侯爺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她也就可以暗鬆一口氣,遂將年初晴與盛寧郡主的情況簡單告之。
年徹進來時看到母親一言不發地守在妹妹的床前,果如妻子所言,上前皺著眉道:“母親,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如果你也病倒了,我們的情況隻會雪上加霜……”
“你妹妹這個樣子,你讓我如何吃得下飯?”盛寧郡主表情低沉地道。
“母親,你別這個樣子,妹妹的情形也不是最壞的,她必定會醒過來。”年徹再勸。
盛寧郡主抬頭看了眼兒子,對於他的話,她如何不了解?“你不懂,徹兒,別勸我了,我隻想守在你妹妹的身邊,等她醒來。”哪怕前半生過得再荒唐,她也還是個母親。這是她捧在手心上的寶貝,沒人知道當她生下年初晴時,有多慶幸她是個女孩兒,這樣她就會屬於她,沒有那麼多的責任在肩,也不會有朝一日變成寡情薄幸的東西。
喬蓁看到丈夫的眸子裏光彩黯淡了一些,心裏也跟著發愁,婆母再這樣不吃不喝,隻怕很快就會再度病倒。她勸說的話也說了不少,同樣也是不管用,現在的婆母明顯聽不進去任何人說的話。
年徹看到母親的目光再度回到妹妹的身上,知道說再多也沒用,她又像是之前那個無法溝通的母親,沒再出言相勸,而是看了看床上蒼白臉色的妹妹。兄妹之間哪怕沒有親密無間,這也是他嫡親的妹妹,要說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喬蓁在一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寬慰他的情緒,接二連三這樣的消息會將人逼瘋的,這一整天已是沒有過元宵節的興致了,好在年一過,族人也散得七七八八,各自家去,倒是免了不少應酬之事。
與丈夫悄然出去,站在門前,她低聲道:“婆母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要勸得動她,隻怕須得公爹出麵,你讓公爹過來一趟吧。”這對老夫老妻最近的互動,她也是看在眼裏的,感情正值升溫的他們,隻怕更能接近彼此。
年徹點點頭,“我這就去把爹輪換下來。”因為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敢再放心地將年老侯爺交由下人侍候,幾個兒子都輪流照看,而他本能地對其他幾房的人都有排斥,父子二人總要有一個守在老侯爺的身邊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