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變深了，是我們成長了。”白修說道。
“對，是我們成長了。可去他媽的成長，如果可以的話，老子寧願不要。”顧嶽一邊喝著一邊罵咧咧說道。“活在這個圈子裏，不是整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就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我早就膩了。可是，既然我老爺子和我外公把我推出來，讓別人給我頭上帶上‘燕京五少’的帽子，我就不能退，我一退，身後就是萬丈深淵了。”
白修沉默喝酒。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白修知道，這是顧嶽的心經。
“可我知道自己什麼貨色，也知道自己有幾分能耐，我的腦袋比不上那幾人，我的能力也跟不上他們。但是為了不讓顧家和薑家丟盡臉麵，我就死撐著，就去看書，就去補充養分，不讓別人看出我自己其實是金玉其表。”
“可是我越努力，就越發現跟他們的差距太大，就越害怕自己敗露---修哥，這幾年來，我活得也好累啊。”
顧嶽說著，他胃部痙攣，狂吐起來，白修走過去幫他順了順氣，同時倒上一杯水。
“修哥，我沒事。”顧嶽擺了擺手，一口將杯裏的水喝幹淨，接著搖搖晃晃站起來，“我出去解個手，等我回來，咱們再大喝一百回合。”
白修攙扶著他出了包廂，保鏢主動過來接過手，帶顧嶽去走廊盡頭的衛生間，白修見狀則返回包廂內繼續待著。
回想著剛才顧嶽說過的話，白修不由想起七八年前前在燕京時的事情，同時也想起了一個男人。讓他感到危險的一個男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男人，應該也是如今的燕京五少吧？”白修心裏想著，隨後他眼神中充斥肅殺，嗬嗬，燕京五少又如何？當初欠我的，都遲早要還回來！
就在這時，白修忽然聽到包廂外麵有吵鬧聲，更隱約聽到顧嶽的聲音。
顧嶽跟人發生衝突了！
白修立馬起身，打開包廂大門一看，果然在盡頭處，兩撥人圍在一起，中間是顧嶽和一個背對著白修的男人在對質。
顧嶽依然有著醉意，若不是保鏢攙扶著，恐怕他早已癱瘓在地上了，此時他指著那個男人說道:“道歉？你讓我道歉？”
“你不道歉也行，不過呢，要跪下來把我的鞋子舔幹淨了，我才會放過你，否則的話---”那個男人冷笑連連。白修聽到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聽到過。
“否則的話怎麼樣？”顧嶽不屑說道。
“小子，我忘了告訴你，黃浦江現在的水可深著呢，這人萬一要是沉下去，可連一塊屍骨都找不著咯。”男人說道。“你放心吧，我張記天可是大丈夫，說--到--做--到--”
白修一愣，他怎麼覺得這聲音耳熟呢，原來是這貨啊！
“不是水變深了，是我們成長了。”白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