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林正霄看淡生死,無聲歎息。
“你該死。”林意卿出聲道。
“人固有一死。”
“但你該死。”林意卿重複剛才的話,不厭其煩。
“是,是,我是該死。”林正霄自嘲一笑。“隻是我活了一生,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對我來說,這輩子足夠了。就算現在報應來了,我也接受了---唔,畢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權啊財啊,隻是看淡了。”
這話有些諷刺。
剛才林正霄還一臉猙獰地站在林意卿和白修麵前,露出自己凶神惡煞的一幕。如今自己成為了失敗者卻是擺出一副我很委屈我雖敗猶榮的畫麵。
“真是令人作嘔的嘴臉。”白修在心裏說道。
林意卿想了想,她最終做了決定,她扭頭看向白醉酒,說道:“伯父,如果按照正常的法律手段,黑蝶在華夏的首領被抓捕以後,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死刑。”白醉酒回答道。“當然會有個緩期。不過如果罪犯不小心心髒病發作或者意外身亡,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隨便弄,就算是弄死了我都能給你把事情擺平。
“那就把罪犯拘留,按照正常的法律手續進行審判吧。”林意卿出聲道。
白醉酒一怔,忍不住多看了林意卿一眼,內心有幾分讚許,這個兒媳婦的心還是沒有硬到一定程度。
林正霄也是有些意外,但眼神中的光芒一閃即過。
他知道這是林意卿把自己對她的養育之恩還給自己。
“沒問題。”
白醉酒點頭,伸出兩個手指一揮,兩個全副武裝的男人走出去,架著林正霄離開。
林意卿回過頭望著白修,以詢問的口吻說道:“我是不是太心軟了?”
“有點。”白修也是認為這麼輕易放過林正霄,是便宜他了。“但是我又覺得你,有了幾分人情味。”
林正霄被龍組眾人層層包圍,從擊劍館帶走。
擊劍館內就剩下瓊斯一人。
白醉酒目光飽含殺意,盯著瓊斯淩然冷笑,說道:“犯我華夏者,殺了。”
“等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人是白月汝,她咬著嘴唇,眼眶裏有些紅潤,站在白醉酒和白修等人的麵前,出聲說道:“爸,哥,真的一定要殺了他麼?”
“你想護著他?”白醉酒目光冷然。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瓊斯他不像是個壞人---”白月汝說道。
瓊斯見白月汝出麵替自己說話,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角揚起弧度,那是他最真實的笑容。
原來被人在乎是這種感覺?
“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白醉酒語氣逼人。“我現在告訴你。他是黑蝶首領的兒子,也是犯罪團夥的高層人員,而世界上慘死在黑蝶眾人手裏的人數以萬計,他們手段極其殘忍,不僅擾亂了整個世界秩序,還進行著非人道的行為。”
“來吧,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林正霄看淡生死,無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