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白醉酒起身扭頭看去。
葉雪雁和王曼文快步過去,關切詢問道:“曉嵐發生什麼事了?情況嚴不嚴重?”
“很嚴重。”白醉酒沉聲道,眼皮底下的疲憊之色,盡顯無疑。“醫生已經診斷曉嵐的病情,確定她的大腦皮層陷入封閉狀態,也就是說,現在她已經變成了一個隻有直覺卻不能做出反應的植物人。”
“植物人?”葉雪雁臉色慘白。
王曼文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沒有其他救治的方法了嗎?曉嵐還很年輕,她要是成為植物人,這輩子可就廢了。”葉雪雁悲痛說道。
“我已經讓人去聯係了。”白醉酒無奈說道。“希望到時候會有轉機吧。但現在總體情況而言,很不樂觀。”
“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模樣?”
“你們先在這兒陪陪曉嵐。”白醉酒低聲說道,隨後他看向白修。“白修,你跟我出來一趟,我有點事要跟你聊。”
“好。”白修點頭。
父子倆一同離開病房,來到抽煙區域。
白醉酒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劣質的香煙,他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深深吸吮著裏麵的尼古丁味道。對軍人來講,抽煙是最可怕的習慣,隨時能讓自己在戰場上出現意外---不過既然他已經退役,那麼就該有退役的樣子。
抽煙,是一種可以解壓的方式。
適合現在的他。
“你還年輕,我就不把煙分給你了。”白醉酒把香煙塞回口袋裏,他抬起頭,那雙仿佛能窺探人心的眼神透著煙霧凝視白修,問道:“曉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清不清楚?”
“是你告訴我小姑出事,我和我媽才連忙趕過來。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知道?”白修搖頭說道。
“但直覺告訴我,這事跟你有關係。”白醉酒態度堅決。“你也知道軍人的第六感,往往很準確。”
“不關我的事。”白修直視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退縮。
有些事情,他可以自己扛。
他已經不是為了喝奶就愛哭的孩子。
準確說來,他向來都不是一個孩子。
白醉酒聽到白修的再次肯定,他微微搖頭,拍了拍白修的肩膀,轉身離開,同時背對著白修說道:“雖然曉嵐不是你的親姑姑,但是她比你的親姑姑,還要疼愛你---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白修望著白醉酒的背影,心裏想了起來。
正是因為我明白了這點,我才不會讓小姑繼續摻和這件事。
因為這虎穴裏麵,還藏著一隻虎視眈眈的蛟龍盯著。
所以就算躲過了餓虎,也難以避開惡龍。
白修跟上白醉酒的步伐,回到了病房內,見母親和王曼文正一臉哀愁地坐在病床前,白醉酒也靠著窗戶滿臉愧疚盯著白曉嵐。
白修將這一幕畫麵收入眼簾。
然後他暗暗握緊拳頭。
有些人,應該死!
而這個屠殺那些人的劊子手,就由自己扮演吧!
聽到腳步聲,白醉酒起身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