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蓮子轉頭就走,一頭撞在了小羽身上。
林晚照抓住了她:“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必須要聽個明白了!”
“你放手,我不要聽……”蓮子掙紮著。
小羽見林晚照抓著蓮子,而蓮子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隻以為他是欺負她,毫不猶豫地一掌向林晚照劈過去,林晚照一時躲不及,竟被打得退後了幾步,胸口一陣發甜,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半是氣,半是無奈,指著小羽半晌才落下了手指。
跟小羽怎麼計較?
隻好轉過頭,把李憲交給他的那封信遞給蓮子:“這是蔡王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你自己看吧!”
蓮子微微一震,這封信她不能接,然而還是狐疑地拿到了手,打開漆封,把裏麵的東西抽出來,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好像一個生人,突然變成了死鬼。
好像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倒流殆盡。
那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往古斯國的路上,她用碳條畫下的那顆大大的心。
那時候她甚至還想,要在上麵用口紅落下一個唇印,卻被李白和傳令官用盡全身力氣攔住了。
如今拿在手裏的感覺卻恍若隔世。
她曾經那麼那麼地愛過一個人,要把他當做神祇一樣地來崇拜,可卻一直覺得他就是她心裏的那尊神像,要擺起來,要高高地掛起來,也並不奢望要得到他的回應,隻要她記得他就好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李憲那樣一個神仙般的男子,也會念念不忘地掛記著她。從來沒有想到,他也會傷心,也會因為到處找不到她而焦急難安。
所以轉而投奔三郎的時候,她甚至並沒有太多的愧疚。
可是李憲卻一直把她的東西保留在身邊。
那麼容易擦去的碳痕心印,卻能像從來都沒有人碰過一樣完整無缺。
他為她所做的並不比三郎少,從來都不肯說出口,甚至隱晦得讓人覺察不到。
眼淚滴在紙上,化開了墨跡,把那顆心變成了一團烏黑。
“他在長安城?”
“他要我帶你去見他。”
在不為人注意的瞬間,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滴,蓮子緩緩地抬起頭來:“帶我去見三郎!”
“不可能!”林晚照一口拒絕。
他是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解蓮子那種婉轉絕決的心思。
隻以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可以說服她。
生出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蓮子冷笑了一聲,突然一把抓住了小羽,拿簪子抵住他的喉嚨:“要不帶我去,我就殺了他!”
林晚照卻並不怕她,這一年來他早已經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料定她根本就對小羽下不了手。
剛要伸手抓過她來,蓮子一看這種手段不管用,幹脆把簪子掉轉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你不要動,我對別人下不去手,對自己可一點都不痛惜,你要是不帶我去見他,那我就死在這裏!”
“你這是做什麼?見了郡王又怎麼樣,你一力可以回天嗎?蔡王殿下已經把所有的後路都鋪好了給你,你又何必這樣子糾纏不清?”
蓮子拿著簪子全身都在顫唞。
是啊,所有的前程都已定,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不管怎麼折騰都改變不了三郎的念頭。
從小街頭老人的笑話裏,總有一種女人被拋棄,男人便苦笑著搖頭說:“你又何必糾纏不清。”
終於到了今天,這句話竟也落到了她的頭上!
“你帶我去,我隻與他做個了斷,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沒了我不甘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