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穩,就要立威,令東廠頭痛束手無策的趙懷安就是一個契機。上世他雖與趙懷安並肩作戰對付西廠,但總歸彼此沒什麼交情,且若非趙懷安的出現,他早就順利取得了黃金,也沒後來這些事情。
當譚魯子命人來傳消息,說客棧中出現一個與他很相似的人,他並未說什麼將計就計,更未設置軍機暗語。上世他作為風裏刀時,借用這件事折殺了西廠不少人,這世明知此計隱患頗多,豈能重蹈覆轍。
他隻是有些猶豫,不知如何對付原本的自己,以及青梅竹馬的顧少棠。
他對素慧容下的命令是尋找機會,擊殺趙懷安。
“督主?”四檔頭趙通見他久久未語,不由得出聲詢問。
“你返回客棧,告知譚魯子不要輕舉妄動,隻做監視即可。”
卜倉舟算到黑沙暴還有兩日才到,並不打算提前去龍門客棧。
此時在地道內,顧少棠常小文等人心知西廠是追著一個女人來的大漠,未免節外生枝,要將淩雁秋與素慧容交出去,盡快打發西廠離開,免得耽誤了他們發財。趙懷安雖武功高強,卻隻身一個,淩雁秋受傷,何況西廠督主就在五十裏外的驛站,他們根本逃不脫。
趙懷安就說:“風裏刀很像一個人,長得很像西廠督主細化田!若是雨化田知道,絕不會放風裏刀活路!”
雨化田故作驚疑,顧少棠等人則將信將疑,老柴對客棧內諸人觀察的仔細,想起那夥官兵在風裏刀進客棧時確實神情不大對,還派了人去驛站。
趙懷安又說:“若是客棧內的其他人知道這一點,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故意將消息告知西廠?沒了你們,分黃金的人又少了一部分。”
趙懷安兩三句話,句句點中軟肋,迫使一眾人不得不正視。
“那怎麼辦?”雨化田一副愁眉不展,心下卻死死壓製著想將趙懷安一劍斬殺的衝動。
“倒不如攻其不備,先下手為強!”趙懷安心知西廠不會放過自己,況且斬殺東西廠閹賊是已任,殺了西廠督主,西廠必定大亂。
雨化田涼涼的說道:“西廠在追殺你,你也想殺雨化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合作是為求財,隻拚命我們可不幹。”
“風哥說的有理。”老柴立刻附和。
顧少棠愁眉道:“如果你真和那督主長得像,終究是個麻煩。外麵的管不了,這客棧裏麵的卻不能放過,不然他們總盯著你,我們還怎麼去取黃金?”
常小文揚起長發,狠毒笑道:“我有很多好東西,將這一客棧的人都毒倒,不成問題!”
雨化田佯作沉思,隨後對趙懷安說道:“你要跟我們合作,得先拿出點兒誠意,否則我們殺了西廠的人,你又變卦,我們不是吃虧?”
“你想要什麼誠意?”
“常小文,你身上有什麼□□是幾日以後才發作的?”雨化田這話一問,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常小文笑嘻嘻的摸出一粒小藥丸:“這是七日斷腸散,隻要在七日內服下解藥,性命無憂。”
雨化田掃了眼淩雁秋,說道:“給淩女俠服下。”
趙懷安麵色一冷:“不必,我親自服下。”
“不!必須得淩雁秋服下,到時候即便你不顧自己性命,還能無視紅顏知己死活?”雨化田切中要害。
“我吃!”淩雁秋奪過□□,一口吞下。
如此一來,雙方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稍稍和緩,開始商議後續計劃。
按照計劃,他們請來金刀門主楊鐵英、碧水宮主羅碧雲、恒山派掌門嚴峰,以及不知底細的桃朔白。雨化田說出白上國皇宮需要迷宮地圖,自己一方提供暗道避過黑沙暴以及迷宮地圖,其他幾方則負責清繳客棧內其他閑雜人,到時候取了黃金平分。諸人各有所算計,並未對黃金分配提出什麼異議。
這時羅碧雲突然問了一句:“咱們這些人的底細彼此都知道,卻不知這位桃公子……”
“山野小民,羅宮主豈會知道。”桃朔白不冷不淡回了一句。
所有人盯著他,暗暗腹議:說是皇親國戚都有人信,哪裏像山野小民?
羅碧雲見他如此不給麵子,心中氣惱,偏要追問到底:“不知何處的山野小民?”
“廣西大藤峽。”
眾人麵麵相覷,對廣西那地方都不熟,唯有風裏刀是販賣消息的,便朝他求證。殊不知此時雨化田心中微跳,隻因“大藤峽”乃是他的祖籍,自從幼年入宮便不曾回去過,宮中雖不少人知道他是廣西人,具體的卻不清楚,桃朔白卻能一語道出。
雨化田點點頭:“那地方我知道,據說峽高山險,乃是兵家必爭之地。那裏又多山,道路難通,便是本地人都不一定清楚山中有沒有人煙。”
雨化田直接給桃朔白打上隱士高人的標簽。
羅碧雲即便質疑,卻也說不出別的來,畢竟這樁買賣牽頭的不是她。這裏都是武功高手,定力強,她也不敢貿然動用精神力。
眾人商議定,決定兩日後的傍晚一起動手,而西廠的那些人,未免打草驚蛇,由風裏刀假扮督主,暫且將幾人安撫住。這倒是正中雨化田下懷,他正愁沒辦法接近從前的下屬,真是打瞌睡就送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