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鳳或許心眼不多,可蕭雨娟哪能看不出金銀花眼底的算計,可她們缺錢,急需用錢,金銀花肯借一筆錢給她們,她們根本拒絕不了。

契約一簽,兩人就在待月樓登台,加上金銀花的手段,頓時次次爆場。

好人家的姑娘誰肯拋頭露麵供人取樂,姐妹倆雖也喜歡唱歌,但那是自娛自樂,如今雖心酸,可也身不由己。蕭雨鳳自憐自傷,憂慮哀愁,蕭雨娟卻是日複一日仇恨加重。

展雲翔不在了,可展家還在,她和鄭士達接觸過兩回,敏銳的意識到鄭士達別有居心。蕭雨娟或許對商場的事兒不太懂,可她懂得把握時機,見鄭士達對她有意思,頓時就想用自己換取一個報仇的機會。

蕭雨鳳日日和她在一起,發現了她的想法,立時要阻止。

姐妹倆說話沒防備,被蕭鳴遠聽到了,在勸過蕭雨娟後,當晚就用瓷碗碎片割腕自殺了。

蕭鳴遠雖然懦弱沒能耐,可到底一片慈父之心。

可歎他倒是一走了之,留下一家子姐弟,痛苦之餘茫然不知前路。

雲飛被打的鼻青臉腫掃地出門,蕭雨鳳隻跪在靈堂前,並沒阻攔雨娟。她覺得爹一死,和展家仇恨難化解,不如就這麼散了。

展雲飛被這個變故打蒙了,他當然舍不得雨鳳,更何況他們兩個彼此情投意合,卻因為一個展雲翔,就將他的幸福全都摧毀了,他當然不甘心。煩悶之下,跑去喝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魏夢嫻擔憂不已。

魏夢嫻從阿超口中得知事情緣故,喃喃說道:“原來這個蕭雨鳳就是他喜歡的姑娘,聽著倒是清白人家出生。”

“太太,蕭家雖家境尋常,可自小讀書識字,又會彈琴會唱歌兒,是個很好的姑娘。”阿超哪裏聽得懂什麼潛台詞,隻聽到大太太誇讚蕭雨鳳,順嘴就是一說。

齊媽瞥了阿超一眼,暗歎:太太說的可不是誇獎的話。

這樣的“兒媳婦”,魏夢嫻當然不喜歡,特別是蕭家姐妹在待

232.鮮美的真愛之心6

夏紫薇是個沒什麼防備心的人, 何況因為一碗熱湯, 對品慧好感大增, 外麵大雨滂沱, 廟內陌生人給予的溫暖,令這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姑娘心生感動,一張口就將自己的底細賣了個幹淨。

“……十九年前,我爹去濟南遊賞大明湖, 遇到大雨,到了夏家避雨小坐……後來小坐就成了小住,他與我娘情投意合, 互許終生,但他臨時有事要先回京, 應諾會來接我娘,但是……”

品慧聽得心頭一跳:私定終生, 珠胎暗結, 這個夏紫薇是個私生女呀!

品慧疑惑了:“那你姥爺和姥姥沒攔著?”

“我姥姥和姥爺, 大概也是樂見其成的吧。”紫薇是從夏雨荷口中聽來的, 在她看來,長輩是對爹娘的感情樂見其成,可在理智的人看來,這裏頭的意思就多了。

紫薇情緒低落, 又說道:“姥爺是個清高的人, 受不了打擊, 沒多久就病故了。幾年後, 姥姥也過世,族裏也不管我們。我娘臨死前告訴我這一切,希望我能上京找爹,我娘說:‘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可依然感激上蒼,讓我有這個可等、可恨、可怨、可想的人,否則,生命將會是一口枯井,了無生趣’。我一定要完成娘的遺願,去替娘親口問一問他,還記不記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品慧隻覺牙一酸,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滿腦子都是“一輩子、一輩子”。

倒也是,這夏紫薇的娘可不就是被那男人給害了一輩子麼。

這女人也是傻,一輩子都填進去了,還癡癡哀哀的放不下。

雖然覺得這姑娘單蠢了點兒,但品慧現今不再是展家姨太太,這一路上君肆半點兒沒虧著她,排場用度比展家大太太魏夢嫻還要享受,所以她慢慢兒也有點兒老太太的譜兒。這做了高位掌權人,麵對這麼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總有點同情心,或許說,想彰顯點兒優越感。

閑著也是閑著,品慧就問了:“聽著你話裏的講述,你那個沒見過的爹隻怕是個身份不凡的人,你就算去了京城,打算怎麼找他呢?不是我潑你們冷水,你們不知道高門大戶的可怕,如果大刺刺的找上門去,隻怕行不通。你爹在京城肯定另有妻室,突然冒出個認親的女兒,就算你爹肯認,那家裏的其他人能願意?”

“我們去找太……”夏紫薇剛想說“太常寺”,一旁的金鎖拽了她一下。

兩個姑娘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還是從西席顧師傅口中聽說了這麼一個“太常寺”,管的是宗廟禮儀,所以她們就打算去太常寺。她們哪裏想過別的,隻覺得去了見了衙門裏的大人,把故事一講,信物一送,官員一稟報,不就見著乾隆皇帝了麼?

“太什麼?”品慧沒聽清。

“我是說,不管怎麼樣都要去。”或許品慧沒有小燕子打動人心的本事,起碼沒能讓紫薇放棄所有防備,所以紫薇沒說出親爹是乾隆。

品慧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人,見狀就沒再多問。

因為都是上京,品慧幹脆就請兩人同行,紫薇和金鎖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