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槍放回桌上,深呼吸。
所有原本開始鼓噪的圍觀人群,全都靜了下來。
「賭神,這輩子你可曾愛過一個女人。」新賭客看著賭神的眼睛。
「是。」賭神的眼睛蒼老,卻閃閃發光。
「請你,代替我殺了冷麵佛。」新賭客微笑,竟舉起賭神剛剛放下的手槍。
賭神睜大眼睛,錯愕看著新賭客扣下板機,沸騰的鮮血飛濺在自己臉上。
量他縱橫一生,卻不曾見過這種怪誕的急轉直下。
新賭客砰然倒下,斜斜的身體撞在地板上,太陽穴兀自冒著刺鼻的煙。
發牌員、警衛、船醫一齊衝上前,在慌亂中遺憾地確認了新賭客的心髒停止跳動。奇變陡生,全場麵麵相覷,接著陷入一片嘩然。
看似與賭神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新賭客,最後竟為了讓賭神活下去,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隻為了一句不知道會不會被承認的話。
賭神歎了一口,很長的氣。
「賭了這麼多年,我明白在場有許多我的敵人。」
賭神看著地上的屍體,平靜地拿起手機說道:「但我想說的是,各位若願意與躺在地上,這位莫名其妙家夥交個來不及的朋友,請將身上的手機丟到這海裏。」
不到一分鍾,船上所有人的手機都落進煙雨蒙蒙的公海裏。
這算什麼?
我說不上來。我想應該說是一種,隻有賭客才能體會到的義氣吧。
在任何消息都還來不及從郵輪上傳回台灣陸地的時候,賭神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七通電話,每一通電話都意味著大筆大筆的鈔票瞬間燒盡。
賭船開始新賭神的加冕儀式,卻沒有人擊杯交談,大家都異常的沉默。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兩個小時後,舊任賭神的手機鈴響。
冷麵佛在三溫暖裏胡天胡地時,被三個頂級的職業殺手轟得支離破碎,結束了他七日一殺的邪惡人生。
全場歡聲雷動,舉杯灑酒入海,一敬那位不知名的怪異賭客。
「真是好一場,神乎其技的賭局。」我熱淚盈眶,激動握緊拳頭。
「該怎麼說呢?他媽的那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發牌員點了根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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