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都是為那人而活,為他傾心,為他生子,為他謀劃,為他辦事。他想篡位需要兵器,娘親便幫他製造兵器,夾帶在鏢車裏,運送去京城。”
“前些日子,賀初九爹爹賀捕快從教中偷走了一本賬本,裏麵詳細記錄著兵器數量和去向,那人得知後大怒,一路追殺賀捕快不說,還將娘親抓去了京城,關在他的天牢裏。後來賀捕快進京途中被殺手殺死了,可賬本卻沒了下落,那人又令我和柳小青加緊排查。柳小青負責盯住董景興,我負責盯住賀初九。”
杜丸丸震驚扭頭,看向坐在一旁地上打坐的少年。賀初九已經睜開了眼,此時直直看著吳澤滔,目光中有冷意,卻也有掩飾不住的驚疑。很顯然,他也沒料到,事情說到最後,竟然會扯到他的身上。
吳澤滔一聲輕笑,朝杜丸丸道:“很詫異?無錯,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賀初九,而你,不過是我接近他的途徑。我發現他娶了你,又從周大那得知你已經失憶,遂殺了周大,隱瞞你的過往,以教主身份迎你入教。你初到穿雲山那日,我便想讓賀初九加入穿雲教,這樣即使他持有賬本,也不好向朝廷告發我們,因為他自己也難逃幹係。卻不料,被你阻止了。”
杜丸丸快被這一連串的異變弄暈了,痛苦拍了拍腦袋:“怪不得,怪不得……原來你一直在監視賀初九!那次厲雲天調♪戲我,賀初九發怒想與他動手,你怕厲雲天壞了你的計劃,這才吹響了穿雲笛,召他回教。”
吳澤滔便跟著笑眯眯敲了下她的腦袋:“就是這樣。賀初九不肯入穿雲教,我隻能靜觀其變,所幸後來,我發現他是否加入穿雲教,其實不重要。隻要你在穿雲教,他便沒可能拋下你。這才是你能一直做教主的原因。”
杜丸丸半天沒接話。她覺得似乎有些受傷:她以為她是教主,還因此產生了些曆史使命感,對改造穿雲教一腔熱血,結果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源於一個陰謀。那麼她所有的努力,豈不是一個笑話?
杜丸丸很是鬱鬱,吳澤滔陪她站了半響,最後卻沒說什麼,隻是行去了屋外:“丸丸,我們相識一場,我並不想傷害你們。這些天,你和賀初九就乖乖呆在穿雲宮中,不要試圖下山,我便保證你們的安全。”
杜丸丸這才斂了情緒,幾步追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師、額吳護法,等等!我還有問題!”
吳澤滔停步轉身,無奈而寵溺的表情一如當初:“說罷,還有什麼問題?”
杜丸丸被那表情滲了下:“你、你為何會將這些秘密告訴我們?是因為你已經不需查探賀初九了麼?那人是不是有了新的謀劃?”
吳澤滔微挑眉:“丸丸,你向來愛瞎鬧騰,我卻一直覺得你聰明,現下看來,果然不錯。”他微微頷首:“的確,那人失了賬本,又遲遲找不回來,心浮氣躁,不願再等,於是命我行動。我以武林大會的名義將江湖高手召集來源城,便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為那人起事添一份助力。”
聽了這許多劇變,再聽到這個消息時,杜丸丸比她想象中更平靜:“所以說,這場武林大會,也是那人的策劃?”
吳澤滔點頭輕笑:“丸丸,你真以為,那些名門大派會因為幾件破兵器,就前來參加這‘武林大會’?自然是有他的人在暗中幫助。”
杜丸丸皺眉想了想:“可那些武林人士為何要聽令於他?”
吳澤滔便探手入懷,摸出了一支碧綠玉笛。
杜丸丸低低驚呼:“穿雲笛!你、你怎麼知道我將它藏在哪裏!”
吳澤滔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自然知道。你將假穿雲笛抵押給了穀管家,便不好再帶著真穿雲笛外出,遂將它藏在了你床頭的暗箱裏。”他微微一笑:“我前些天就將它拿走了,你竟然一直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