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有問題,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曾氏傻了,不懂丈夫到底在說什麼,亦或是不想去懂,“身體有問題?那就叫郎中來看看,京城那麼多好郎中,郎中不行請宮裏的太醫也行啊……”
延平侯是男人,更懂男人的心思,無奈歎道:“允廷不想讓人知道,你也別瞎忙活,允廷最好麵子,萬一因為你私底下尋醫問藥傳出去半點風聲,你讓他怎麼繼續去衙門做事?那孩子氣性大,逼急了離家出走你能如何?”
曾氏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總算明白兒子為何遲遲不肯要通房了,可是……
“那咱們難道就不管了,就讓他一輩子都好不了?”曾氏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侯爺,他是咱們唯一的兒子啊,不尋醫問藥,難道你忍心看允廷一輩子孤寡,看趙家爵位無人繼承嗎?”
“別哭了。”
延平侯起身將妻子扶到炕上,兩人夫妻一場,他又子嗣艱難,那麼多妾室也沒能再添個一兒半女的,因此得知嫡子出了這種事,他心裏也難受,更明白妻子的絕望無助,“允廷說他自己會想辦法,隻是不讓咱們插手,等他治好了,自然會請咱們張羅親事。你也別著急,允廷才十七,他自己都說了,若二十歲生辰時依然好不了,再請咱們暗中幫忙。”
丈夫難得體貼,曾氏漸漸止了淚,略微平複下來後,又開始替兒子操心:“二十歲,還有三年呢,允廷不急,他二表妹等不起啊,今年都十六了……要不先讓他們成親,等允廷病好了再圓房?”
妻子冒傻氣,延平侯無奈又好笑,“新婚燕爾不同房,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允廷有事嗎?就算他表妹不說出去,允廷自己也邁不過這個坎兒,若不是咱們逼得急,他連我都不告訴。再說,萬一……咱們不能連累他二表妹啊。好了,這事咱們先聽允廷的,三年後再做打算,你可千萬記住了,對誰都不能提,否則不但允廷顏麵盡失,他的官職都難以保住。”
“我知道……”曾氏悲從中來,伏在丈夫肩頭哭了起來。
延平侯想到兒子平靜卻更加讓人心疼的神情,忽然覺得自己實在虧欠他們母子太多,若他多關心關心兒子,說不定早就能看出蹊蹺了,也就不用耽誤到現在。罷了,以後多陪陪妻子吧,妻子才三十出頭,或許還能再懷一個。
~
家裏父母不再催他成親,趙允廷便又開始琢磨妻子為何生氣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又連續好幾日沒能看到妻子,趙允廷實在忍不住,賄賂寧晉書幫他一次。
寧晉書跟趙允廷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對趙允廷的小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也知道傻妹妹是何心意,但他畢竟是兄長,跟趙允廷約法三章後,隻給他一刻鍾的時間,若是敢動手動腳,以後趙允廷都別再指望借找他的名義來看妹妹。
隻要能看到妻子,寧晉書說什麼趙允廷都肯答應啊。
就這樣,這日趙允廷來寧府並沒有聲張,躲到書房悄悄等著妻子,寧蘭容不知道他來了,聽丫鬟說寧晉書請她去書房說話,她就去了。
隻是一進門就被藏在後麵的人抱住了。
寧蘭容嚇了一跳,趙允廷早有準備捂住了她嘴,等寧蘭容冷靜下來後他才迅速關好門,將人拉到最裏麵的那排書架後,抱住一臉淡漠的姑娘訴苦:“蘭容,晉書隻給我一刻鍾的功夫見你,你別生氣了,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寧蘭容扭頭不理他。
小姑娘眉眼平靜,冷漠疏離,盡管五官還沒徹底長開,跟記憶裏的妻子也重合了,趙允廷心中一緊,情不自禁親了上去。
妻子怎麼樣都美,可他已經習慣了她對他敞開心扉,不想再看她這樣。
寧蘭容慌了,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少年一下子親了上來。趙允廷以前也親過她的,但都隻是輕輕一碰,更像是逗她玩,這次卻不一樣,他緊緊地壓著她,手勒著她腰迫使她往他身上貼,還捉住了她舌……
陌生的強勢氣息讓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可少年嚇人的身體變化瞬間又讓寧蘭容清醒過來了。她隱隱約約猜到那是什麼,實在是害怕,狠心咬了他一口。
趙允廷吃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埋在她肩頭喘氣:“對不起蘭容,我,我不該這樣,你別怕,以後不會了。”她還沒有長大,他不能急。
“那,你放開我。”寧蘭容心跳不穩,盡量往後縮身子,想離他遠些。
“你先告訴我為何這幾次都不肯見我。”趙允廷抬起頭,鳳眼灼灼地看著她,“蘭容你不高興了你直接跟我說,我都改,你別不理我。”
他的眼裏,是兩輩子加在一起的刻骨深情,他的語氣,卑微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她五歲的少年。被心上人如此凝視著哀求著,寧蘭容心軟了,委屈地垂下眼眸,將心裏話說與他聽:“那天伯母來做客,我聽她說想讓你娶曾家二姑娘……你,你會娶她嗎?”
“非卿不娶。”趙允廷抬起她下巴,將小姑娘完完全全籠罩在懷裏,“我的妻子姓寧名蘭容,不管一輩子兩輩子還是幾輩子,都隻是她。蘭容,在我眼裏誰都比不上你,別胡思亂想。”
寧蘭容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少年近在眼前的臉龐太過俊美,他的情話說得她心撲通亂跳。她不敢看他,怕自己眼裏的竊喜被他看去,隻好閉著眼睛道:“伯母好像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