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女孩一個是不屑那些塵世浮華,一個卻是踏遍紅塵,最後卻是殊途同歸,被遺忘下來的總是他們兩個,後來,韓宬看見那個女孩內心裏的笑意了,他知道,他又恢複了寂寞,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
是誰將他染黑的?是誰讓那個純白的少年一去不複返的?
不是芫逆,也不是陳鈺嫵,是時間,是時間。
韓宬抱著夏簾和顏醉的骨灰,將他們交給筱筱:“將他們好好安葬吧。”
身後藍眸的男子輕笑:“你說,你還有什麼信念嗎?”
“Vince Ling.”韓宬帶著奇怪的口氣叫著他的名字:“我從來都沒有信仰。”
“是嗎?”男子笑:“你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他叫淩棠,也是Z國人,後來是怎樣了……我也不記得了……”
“小家夥,你在不服從我,我會讓你見識到菲斯監獄最黑暗的一麵的。”威斯靈的笑帶著危險。
“我從來都沒有堅持過。”韓宬淺笑。如果他堅持過,他不會落到如今下場。
然後,韓宬就變成了威斯靈的禁臠。
或者說,男寵?
這真是一個古老的職業。
沒有一技之長,沒有強壯的體魄,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有依靠強曱權活下去不是嗎,反正,這具軀殼已經髒到不行了,再髒一點也無所謂了。
再一次被威斯靈搞到虛脫,韓宬躺在床上仰望小窗外的天空。
回憶他肮髒的一生。
十歲以前的記憶知識一張空白的紙,有些東西,回憶起來隻是折磨罷了。
十二歲的時候成為芫逆的好哥們,然後偷偷喜歡上了芫逆。
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夏簾。
十六歲跟著芫逆到了M國,被鬼塚齊釀賣到俱曱樂曱部,遇見了陳鈺嫵,被他買了下來。
十六歲到十八歲,生命是空白的,被陳鈺嫵生生染成了黑色。
十九歲,離開陳鈺嫵開始漫長的賣曱身之旅。
這就是他簡單的一生。
陳鈺嫵輕輕撫摸韓宬的身體,軀殼已經冷了。
芫逆在遠處觀望著,雙手握拳血流如注,一個美豔的少年輕輕將紙巾遞給他。
威斯靈摟著心愛的寵物溫柔地仰望著藍天。
筱筱和風決沉默地凝望著靈柩,純白的少年靜靜地躺在裏麵,第一次見那個少年是怎樣的?那樣玩世不恭,那樣陽光照人。
所有的陽光都是黑暗的。
現在,那個少年已經死去了。
彥魘推著坐著輪椅的男子緩緩走來,男子將一朵玫瑰放在少年的身邊,歎息。
整個世界都是沉寂的。
很多人都來了。
唐濼挽著何曱文的手,站在比較靠近的地方。鬼塚和潁川在遠處沉默著,瘦下來竟然很清秀的王赫和一個俊美的男子並肩站著,王赫眼中含曱著一絲淚光。妖肴仍然輕笑著,一個袖子空蕩蕩的,慘白的麵容仿佛已經死去的人,卡戒麟拉著他的袖子堅定地看著他。
那些人似的,不認識的所有人都能夠幸福地,可是,韓宬死去了,夏簾和顏醉也都死去了。
為什麼呢?陳鈺嫵淺笑。明明無罪的人為什麼會死去地那麼快呢?
真是讓人討厭的晴天。
陽光毫不在意地上的悲傷,仍然不在意地揮灑著溫暖。
當韓宬被火化的時候,仍然是一片寂靜,沒有哭泣,什麼都沒有。
韓宬,你這一生,真的活過嗎?
沒有。
陳鈺嫵灑脫地離開,左右不過一個寵